“过几天给你妈找个养老院吧,离了你,老太太没准儿还能多活几年,跟着你这么个牲口,老太太早晚气死,”王直跟狗健说起话来从不客气。
“把房子该给谁就给谁吧,跟你那个贱货老婆也办了算了,有啥意思,人家跟别人孩子都有了,天天顶个绿王八盖子难不难受,都办利索了,去密云找我,跟我去干一件大事,”王直继续说道。
“啥大事,不会是去贩毒吧”狗健看着王直,一脸疑惑,“滚蛋,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呢,作奸犯科的事,老子从来不干”王直夹了口菜。
“那是啥事?唉,你丫是不是拉了皮了,怎么越活越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儿子呢”狗健也喝了口酒,难得能挤兑王直一句。
“滚蛋,拉个鬼皮,你丫想不想也年轻二十岁,等去了密云就知道了,”临走王直给狗健扔下了五千块钱。
“我靠,爷青回了?这就年轻了,这就年轻了,我靠!”密云山庄的卫生间里,二哥摸着自己变得年轻了的脸,对着镜子,就这几句话,来回重复二十多遍了。
张伟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不烧,差不多行了,来说说正事,看看这字画怎么回事?”他把二哥拉出了卫生间,王直拿出了那三幅字画。
二哥稳了稳神,没去看字画,拿着紫檀画盒不撒手了:“好东西呀,好东西,这画盒真是好东西。”
“让你看字画呢,你跟画盒较什么劲呀?”张伟一把抢下了画盒。
二哥打开字画,没太仔细看,就放下了,说:“你这字画任谁看,都是新仿。”
“为毛?这可是哥们亲自从清朝背过来的,还有比这更真的吗?”王直一脸的不解。
“你别说是你刚从清朝拿过来的,就是画家活了,亲自画给你的,到了这,也是新仿!”二哥指着字画说。
“这不是瞎掰吗?还有没有天理了,画家自己画的都不是真的,这真假到底谁说的算?”张伟有点急了。
“这就是学问了,别急,我先撒泡尿,一会慢慢说”二哥说着,跑进了厕所。
等了二十分钟还不出来,催了几次也不开门,最后张伟急了,一脚踹开了厕所门,进去一看,二哥还在里面摸着脸照镜子呢,嘴里还是那两句:”我靠,这就年轻了,我靠,这就爷青回了?”
“我特么一口老血喷死你完了,你丫到底有完没完?”张伟揪着二哥的脖领子,走出了厕所。
“鉴定字画的依据是什么,你们知道吗?”二哥终于开始说字画了。
“不是说看笔法、风格吗?”王直答道。
“拉倒吧,那些都是蒙外行的,咱还别说不同的人,就是一个人的画风、笔法,在不同时期都会有很大不同。
一个人二十岁画的画、写的字,和八十岁画的画、写的字,或许比两个不同的人,差别都要大。
因为握笔的力度就差太多了,握笔力度又左右你的笔锋、你的笔锋,又左右你的画风或者笔法,这仅仅还是年龄上差别造成的不同。
一个人不同时期身体好坏的差异,不同时期情绪好坏的差异,不同时期对不同风格好恶的差异,都会大大影响一个人的画风和笔法。
这只是一个人就这么复杂,对于几千几百人,你就更无法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