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是什么分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它是瑞昌帝亲设的部门,独立于六部之外并有监察六部的权力,虽然还不完善,但它直隶于皇帝!甚至可以与东厂联合。其中,司隶校尉一职因为负责逮捕审讯,手里掌握有少量兵权。孔令行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晏谙眼眸一亮:“儿臣遵旨!”散朝时,晏谦跟上晏谙,抬起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赞许道:“不错啊,这场‘仗’打得漂亮。洹州府这一趟回来,你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还替你捏了一把汗,以为你应付不来。”晏谦看得清楚,今日这场朝会过后,所有人都会或多或少地对晏谙有所改观,包括瑞昌帝。将晏谙调去都察院这个举动,其中的深意可多着呢。“多谢夸奖。”晏谙笑着应道。他偏头问道:“太子呢?一散朝人就没影了。”晏谦前后张望了一番,摇头道:“没见着。怎么了?”“没事。”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在宫门口分别,晏谙走向衡王府马车的方向,遥遥地便见着故岑守在马车边等他,心情一片大好,方才在堂上打车轮战的疲惫在此刻一扫而空。若不是还顾忌身份,真想直接扑过去抱抱他。想到故岑还不知道结果如何,晏谙就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一刻都不想让他多挂心。可是大庭广众皇宫门口,他大声嚷嚷有失体统,跑过去也不现实,于是他扬起笑脸,带着几分炫耀的意思,用口型无声地说:大捷!隔着点距离,故岑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移不开眼。那个曾经低落消沉了好一段时间的人,终于又意气风发了起来。晏谙正快步朝故岑走去,便被赶过来的晏谦叫住了。他转过身,疑惑道:“怎么了?”什么事方才不能说,还要专门跑一趟?“你不是问我太子上哪去了吗?”晏谦道,“他带着袁太医去御书房了,我怕他又在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赶紧来告诉你。”袁太医?晏谙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今日早朝太耗费精力,他已经很累了,即便如此还是努力让脑子动起来。好端端的,晏谨带个太医过去做什么?真要找什么事也不能指望着一个太医吧?这袁太医的医术不是最好的,在太医院的地位也不是最高的,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去洹州府支援过疫病。可血疹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晏谨能翻出什么花样?晏谙眉心缓缓下沉,有些烦躁。“难不成是咱们多虑了?可太子带个太医过去,这也太古怪了。”晏谦也想了半天,想破脑袋都没理出来什么头绪。晏谙缓缓理着思路,晏谨选了袁太医,就定然和疫病有关系。可他自己也染了血疹,还为此丢了半条命,到底能被抓住什么把柄……自己刚让瑞昌帝改观,太子和孔令行最想改变的定然是瑞昌帝对自己的态度。没有在朝会时提出来,说明这事不能算他什么大过,大约还要选个他不在的时候,不清不楚地糊弄过去,在瑞昌帝心里留一根刺,时不时扎一下,告诉他这个儿子没你想得那么好,目的就达成了。毕竟早朝后往御书房跑一趟,若非晏谦好意提醒,他就这么被黑一手都毫不知情。“想到什么了吗?”晏谦问道。“不确定。”晏谙只是猜了个五六分,一时间还摸不清晏谨打算拿什么做文章。“咱们走咱们的,不管他。”“你不往御书房去一趟吗?”晏谦叫住他,明明知道晏谨意图不轨,这家伙倒是淡定得很。“不去,且让他先得意着罢,我累得很,不急着再去辩解。”晏谙摆摆手,示意他放宽心。作者有话说:历史小剧场:明洪武十三年(公元1380年)五月罢御史台,十五年改置都察院,长官为左右都御史;司隶校尉则是汉代的官职。总之就是私设如山,不要被我误导了呦替罪羊马车没走多远,晏谙就掀开车帘,示意跟在马车旁边的故岑上车。故岑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就照做了。劝也没用,左右都不知道是的提出了故远林的名字。故远林在水患中有功,就算现在不赏,任期满时也该提拔。毫不意外,因为晏谙当初在漕县写的那份奏折,瑞昌帝对故远林的印象很是不错,这一提议得到了他的首肯。瑞昌帝一点头,孔令行再开口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