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古人认为乾卦是至尊之卦,代表皇帝;坤卦是次尊之卦,代表皇后(你们懂的)总感觉这章氛围差了一点,今天有点累状态不好,回头我看着修一修,不过剧情不变不需要重新看的哈守护者红莲教余孽伏诛,廉宇带人从废墟中将两人挖出来时,晏谙被砸得浑身血肉模糊,哪怕失去了意识,仍死死将故岑护在怀里,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人分开。晏谙后背几乎全烂了,肋骨也断了两根,还折了一条手臂,上药时被生生疼醒过来,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故岑,揪着给他缠绷带的大夫要人,被告知故岑好好躺在隔壁没什么大碍才稍稍安生下来。左臂缠上了帮助复位的夹板,大夫说不算太严重,好好休养不会留下后遗症。大夫前脚刚走,晏谙后脚就掀了被子跑到隔壁,在故岑榻边守着。守了两个时辰也不见人有醒来的迹象,大夫又着急忙慌地被人给喊了回来,一进门就被晏谙追着问故岑为什么还在昏迷、什么时候能醒。“衡王殿下,故大人只是失血过多,身子有些虚弱,加上爆炸时受到一些冲击,这才迟迟未醒,用一些补气血的药材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倒是您身上的伤更重些,应当好好卧床休养,待在这不利于伤势恢复啊……”大夫苦口婆心想将晏谙劝回去,谁知晏谙只是追着他问故岑,得知对方醒来只是时间问题,便差人将他送出去了。房间里重归寂静,晏谙怕旁人的说话声打扰了故岑,又怕他一直这么睡着不愿意醒过来。身上缠满了绷带,大夫让他卧床休养不要乱动是有道理的,因为一点细微的动作就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处,可他没办法安心躺在隔壁,一墙之隔也不行,只有亲眼看着他才能安心。故岑腕间的伤口包扎好了,晏谙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暖着,生怕弄疼了他。“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想吓死我。”晏谙想责备他两句,可对着故岑苍白虚弱的脸,又不忍心责备。“上一次替我挡剑,这一次代我入局,我简直要怀疑你那晚是不是故意将我灌醉,免得我涉险。”反正故岑没有醒听不到,晏谙索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你都不知道,我醒的时候都要慌死了,想着明明人被我抱在怀里,怎么阖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和要我的命也没什么分别。”晏谙将他的手贴在脸上,声音闷闷的,“故岑……故岑,快醒过来吧。”下人将熬好的药送进来,晏谙一饮而尽,之后又回到床前守着,一步也不离开。他听到廊下有人低声议论,说故侍卫何其有幸,被王爷如此重视,晏谙却只想说运气好的人应该是他,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晏谙微微出神,梦境里的那个问题又浮现在脑海中。故岑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随从?亲卫?是也不是。晏谙眸中笼上一层迷茫,还有些苦恼,像隔着一层迷雾,总也看不真切。是不可或缺,是唯此一人。浓雾乍散,一缕荒诞的念头浮上心间。没来得及细想,交握的指尖就忽然收紧,晏谙急忙望向故岑,见他难受地蹙着眉,只好在耳边轻轻唤他的名字。故岑睁开眼睛,茫然了一瞬,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晏谙模糊的轮廓。“……王爷?”“我在,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回到府里了。”晏谙鼻尖忍不住发酸,“……你终于醒了,头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让人叫大夫——”“没有,”故岑顺势抓紧了晏谙的手,“王爷。”晏谙不走了,轻轻地应着,“我在呢。”故岑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明明在道观见到晏谙的那一眼,他有千言万语来不及诉诸于口,如今却不知从何说起。“流了那么多血,疼不疼,怕不怕?”晏谙放缓语速问。他忘不掉故岑满手是血的样子,从他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话里才得知,原来他已经抱了向死的决心,昏倒在怀里的那一刻,晏谙心跳都要停止了。故岑摇了摇头。“怎么不怕呢,我都怕死了。”晏谙摩挲着他的手背,垂眸道,“我当时只想着,无论如何也都一定要把你救出去。”“所以之于道长要求见您,您就单枪匹马地进来了。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我没有怕,我怕的是王爷您中了他的圈套……”故岑喉中哽了一下,很没出息地红了眼圈,“王爷,您不该来的。”在道观里,在见到晏谙的那一刻,故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为什么会这样想,”晏谙不解,“是觉得我会因为畏惧,弃你于险境不顾?”“不是的,王爷,您和属下不一样。属下的使命是守护王爷的安危,哪怕为此遭遇不测也是心甘情愿,可是王爷身上背负着太多了,一路殚精竭虑走到现在,其中的艰辛属下都看在眼里。集寒门、斗丞相、收逆党,一旦您出了什么差错,这些努力便都会付之一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您守护的东西,远比属下重要得多。”晏谙望着故岑的眼睛,周遭静得像一谭水,只剩下胸口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跳动,清晰而沉重,敲碎了水面的平静,带起阵阵涟漪。“说什么傻话。”晏谙想伸手摸摸他的脸颊,不慎牵扯到了身上伤处,肋骨剧痛,只好放弃了这个动作。这算得了什么呢,前世雨夜围杀,故岑明知是死局也要闯进来陪他,从那时开始,他就值得他舍命相护,故岑于他而言,远比他自己想象得重要得多。他感到心疼,还有歉疚,每逢失意,他总能从身边这个人那里汲取坚持下去的动力,只知道故岑会一直挡在他身前,却没有想过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故岑究竟把自己放到了什么样的位置上,才能一次又一次,毅然置生死于不顾,甚至认为自己走得这条路要比他的性命还重要。“我要守护的不仅仅是你说的这些,有一个人,远比这些东西都要重要。”晏谙的眼神真挚而赤忱。那个人叫故岑。作者有话说:爱是时常感到歉疚,这不就来了吗见少年故岑失血太多气血亏空,需要喝大量补充气血的汤药,从醒了之后就开始灌,要命的是这药苦得非同寻常,灌到第三碗的时候,故岑就实在是咽不下了,苦哈哈地跟晏谙打商量能不能不喝。“不行。”晏谙声音很温柔,却拒绝得格外干脆,一点余地都没有,“听话,这是最后一碗了,再喝就到晚上了。”“晚上还要再这么喝一次?!”故岑瞪大了眼睛,欲哭无泪,“这是什么庸医开这么多药!”甚至负气地想,早知道醒了要吃这些苦头,他还不如晕着呢!“我倒觉得效果不错,两碗下去你这脸色好看多了。”晏谙端详着故岑的表情发笑。故岑暗自撇嘴,他脸红那是被庸医的药方给气的。“听话,”晏谙单手端着药送到故岑面前,“不然我喂你?”“不用麻烦王爷了,属下自己来吧。”故岑接了碗,他看到了晏谙左手缠着的夹板,至于是怎么伤成这样的,晏谙没说,他便没有问。看着故岑将药喝干净,晏谙满意地接过空碗,“大夫说了,除了按时服药,最好能吃一些药膳调理身子,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当归人参炖鸡,还有红枣桂圆粥,都是补气血的。”喝药都喝饱了,哪还吃得下饭。故岑忿忿地想,而且连膳食里都有药。“我要变成药罐子了。”故岑幽怨地道。“忍一忍,要是怕苦想吃什么蜜饯点心,我都叫人给你买回来,只一点,这两日好好吃药,早些把身体调理好,流了那么多血,人没有大碍已经是万幸了,再不好好调理,落下病根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