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还以为是自己的脉象出了什么问题,他有些担忧地问郎青:“我的脉象是有什么问题吗?”
郎青顿了一下,然后收回手,他摇摇头:“并非是你的脉象有问题。”
李钊闻言松了口气,但旋即又十分不解:“既然我的脉象没有问题,你面上神情为何这么严肃?”
郎青纠结,看上去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出来。
李钊见他这副模样,想到先前郎青对自己说的那件事情,心中一惊,心想莫非和先前那事有关?
这么想着,李钊便又对郎青道:“你要不将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头到尾同我说一遍,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
郎青点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本来按理来说,病人的情况最好是不要透露出去的,不过眼下情况特殊,还是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
他将事情原委告诉了李钊。
起先是有一老人发现自己的儿子突然发起了高烧,便急忙来寻郎青,那会儿他们都以为他只是寻常着了凉生病,因此郎青第一次去的时候也只备上了普通的感冒药,等到了地方给那人一把脉,郎青就变了神色,因为那种脉象实在特殊,他把过一次后基本上就忘不了了。
这病人的脉象同当时李钊的脉象很像,于是他意识到此人可能是和李钊遇上了同一种情况,他又问病人的父亲:“这几日他有什么异常吗?”
起先老人说没有,但后面他好似又慢慢回想起了一些,于是便皱着眉不大确定地说:“这几日他同我说总是在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还全身无力,当时我也没当回事,以为是外边天气转热了些,人在犯懒,但没想到今日一醒来,他便发起了高烧,于是我就急急忙忙去寻郎中您了。”
这也是那会儿为什么郎青突然会问李钊相关事情的原因。
后面见李钊也没办法,于是郎青便只得暂时先想办法将此人高热从体中散出,而后又让老人注意他的防寒,晚间不能受寒,白日里不能受热,否则一冷一热,容易造成病人体温失衡,引起更严重的病状。
起先这病人恢复得不错,烧退了,但人依旧没醒,郎青便想着大约会和李钊一样,度过了这段时间后自己就会醒了,但是他不知道他们在被关押期间,此人遇上了什么事情,竟然一下子又病重起来,郎青当初刚出去没多久,就有被人急急忙忙地找了过去,好歹是将人从鬼门关拖了回来,但这人脉象依旧混乱,没有趋于平静的感觉,郎青对此实在是束手无策了,于是便过来找李钊问问情况。
李钊听完他这些话后,也皱了皱眉,说实话,他对这件事情也并不比郎青知道得多,他原先在现代的时候就有异能了,其他人有没有他不清楚,他只当这异能是老天看他命途多舛于是给他的赔礼,所以他也就欣然收下了,压根就没想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刚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异能消失不见,后面生了场大病才恢复异能,但李钊并不是很清楚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他只能对郎青道:“要不你带我去瞧瞧到底什么情况吧,我也说不准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种事情,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郎青点点头,他看了下外面的情况,“眼下你应该有空,要不现在去吧?”
李钊沉吟一声,“也行。”
他想着反正现在那些人应该暂时没时间找他们的事情,许明明和宁蝶在这边还算安全,再说了还有个尹能,于是他便打算和郎青出去。
出去的时候,许明明还担心他又要去做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情,便对他道:“钊哥,你……你这次去做的事情真的没事的话,就别瞒着我们。”
李钊闻言笑着将许明明额边垂落的头发别在耳后,对她道:“放心,我只是和郎公子出去瞧一位病人,不是什么大事。”
许明明被他的动作弄得耳根发红,她见周围还有人在,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钊哥你早去早回,我和娘在这儿等你。”
李钊轻笑一声,和郎青一同前往他所说的病人那儿了。
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地方,这儿屋子的陈设老旧,但好在干净,周围空间并不大,但里面的东西摆放得十分整齐,李钊收回自己四下打量的齐齐,然后跟在郎青身后进了屋。
屋里面唯一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因为生病的缘故,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消瘦,面色也并不好看。眼下此人正处于昏迷状态。
坐在一旁的老人见郎青过来,急忙起身对他道:“郎公子,您来了,瞧瞧我这孩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这几日我瞧着他状态越来越不好了呢?”
郎青闻言便急忙诊脉,他脉象依旧十分混乱,甚至比刚开始时还要乱得多。他面上的神情十分严肃,又扒开这人的眼睛去看他的瞳孔,就在此时,这人呼吸突然微弱起来,看上去情况很不妙,郎青见状眉尖一蹙,他从自己带的药箱中抽出一个布包,里面插满了好几根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银针。
他拾起其中一根较细的针,而后斜着扎入了此人的人中,他施针的手法又稳又准,一滴血也没见,李钊在一旁看得惊叹连连。
在现代的时候他也因为好奇去搞过针灸,但是没有一个人的手法能像郎青这样,李钊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而郎青也屏住呼吸观察着此人的状态,见他状态平稳后,便将银针抽了出来,然后拿了个手帕仔细擦拭了一番,又用烛火烧了一下,便放进了布袋里。
李钊在一旁问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郎青闻言看了一眼老者,轻咳一声,引开了话题:“不知这几日令郎可有进过食?”
那老人点点头,将他这几日吃的东西一一罗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