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用目光上下扫视了一遍眼前的人,见他眉眼未动,庄重沉稳,对于她的目光并没有丝毫的不适。
&ldo;免礼,上车。&rdo;骆显伸手,舒慈搭上他的手掌登上马车,骆显随即跟上。
马车里垫了厚垫子,坐起来不会那么的颠簸,暗格里还有点心和茶水,准备周全。
骆显坐稳后,伸手,舒慈握着他的手,挤入他的怀里,低声问:&ldo;你的暗卫都这么低调?&rdo;
&ldo;低调?&rdo;他轻笑反问。
&ldo;他若是不自报家门,我还真以为他是李江从哪里雇来的马夫呢。&rdo;舒慈说。
&ldo;这就对了,对于暗卫来说,出众并不是好事。&rdo;骆显说,&ldo;如果将他放在人群里,能如泥沙入海,让人寻不到半点儿踪迹,这才是本事。&rdo;
舒慈挑眉:&ldo;你这是在映射谁?&rdo;
&ldo;谁的暗卫被我捕到过,说的谁。&rdo;
舒慈撇嘴,闭眼,不想就这个话题跟他进行下去。
马蹄声哒哒,一路向南而去。
这是圣驾南巡的第十天,出了山东省,入了江苏境内。
晨曦微显,骆显从马车里醒了过来,身边的女人已经不在马车内了。
&ldo;主子。&rdo;龙三见他下车,立马请安。
骆显抬头,他们此时正停在一个小道上,两边的花草繁盛,颇有生机勃勃的景象。一眼眺望过去,湖边站着一女子,身着深绿色的短袄和撒花裙,背影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光,晨光乍现,投射在她的身上,平添了几分圣洁。
大概停留够了,她转身朝这边走来,即使身后无一人,却有种仆从簇拥的气势,冷不丁地看去,还以为是哪家千金小姐下凡到这荒山野岭来了呢。
&ldo;休息好了?&rdo;她走来,精神十足的问他。
&ldo;你什么时候醒的?&rdo;骆显问她。
&ldo;太阳刚出来的时候,晃眼得很。&rdo;说着,她伸手遮脸,挡住从树叶缝中流泻出来的阳光。
骆显将她拉了过来,高大的身躯为她挡住刺眼的阳光,问龙三:&ldo;前面到哪儿了?&rdo;
&ldo;回老爷,再有三四十里路就到淮阳府了。&rdo;龙三答道。
&ldo;上车,去淮扬府用早膳。&rdo;他转头看她。
舒慈搭着他的胳膊,一跃而上,稳稳地落在车沿上,身姿轻盈又美丽,像是翩然而至的蝴蝶。
骆显:&ldo;……&rdo;
&ldo;你这是什么表情?&rdo;坐回车内,舒慈问道。
骆显:&ldo;以后这种危险动作不要做了。&rdo;
&ldo;跳上马车就危险了?那拿刀拿枪的时候该如何?&rdo;舒慈轻笑,不以为意。
骆显说:&ldo;有朕……我在的时候,拿刀拿枪的活儿用不着你来。&rdo;
舒慈本来掀开帘子在看窗外,听闻此话,一下子回头看他。
骆显一脸自然,回视她的考量。
&ldo;好啊,说话算话。&rdo;她轻咬唇角,一抹笑意溢了出来。
南方多水乡,淮阳府也不例外,马车驶入城内,见得最多的便是河与桥,马车在其间行走,多有不便。
不一会儿,骆显和舒慈下了车,往城中走去,龙三安置好马车,跟在两人的身后。
&ldo;这里比山东热闹了许多。&rdo;舒慈边走边说道。
&ldo;嗯,鱼米之乡,自然是繁华了许多。&rdo;骆显一边回答一边替她隔开拥挤的人群。
两人找了一家酒楼用膳,伙计端上了菜品,看起来卖相颇佳。
&ldo;怎么不动筷?&rdo;骆显看她迟迟没有动作,&ldo;没胃口?&rdo;
&ldo;咳。&rdo;舒慈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舒服。
骆显的目光瞟到她的碗筷上,招来伙计:&ldo;把这两副碗筷用热水烫一遍。&rdo;
&ldo;客官……&rdo;伙计显然没想到这么大的酒楼,百年牌子了,竟然被嫌弃了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