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笔突然消失的巨额财富,以及波兰人誓死捍卫法国大革-命的悲壮义举,历史上有过很多学者将其关联起来,一同加以分析。但从雅各宾派统治到督政-府上台,中间里留有太多的无政府状态,加之当时的国家最高权力机构,公安委员会的10多名成员基本上死于非命,所以在法国,无人知晓它的真实缘由。
种种猜测,终归属于无稽之谈的传说。
至于波兰那边,在1817年,俄国沙皇兼波兰国王的亚历山大一世,也听说过这笔遗失宝藏的传言,他曾试图从主要知情人,科希丘什科伯爵那里寻求真相。然而,就在俄国沙皇派遣的秘密警察,赶赴这名波兰抵抗派领袖隐居的瑞士小城,索洛图恩的前三天,即1817年10月15日,科希丘什科突然死于伤寒症,身边仅留下一份释放自家农奴的申明书。
至此,无论在法国,还是波兰,有关宝藏的所有线索彻底中断。
在后世,穿越者依稀记得,似乎从某个喜好捕风捉影的巴黎小报那里,看过一不知名记者对上述事实的报道与分析。那时权作茶余饭后的消遣新闻,根本不当真。
而如今,似乎是这笔宝藏“唯一”的知情人告诉德赛,寻找财富的金钥匙应该就隐藏在自己形影不离的怀表内。德赛的眼睛立刻发出绿光,双手死拽着怀表,紧紧贴在心口,感觉在聆听无数金币、银币在漫天飞舞的相互碰撞,与心共鸣。
科希丘什科没有鄙夷守财奴的贪婪形象,那是人之常情,伯爵延续自己的话题,完全是在进一步刺激贪婪者对唾手可得财富的期待。
“事实上,我所说的2亿法郎,仅仅是1793年的估价,如果将1793年到1810年,17年以来的物价上涨因素考虑进去,当时的价值2亿法郎的黄金,应相当于如今的6亿,甚至8亿法郎。”
德赛的头脑彻底懵了,兴奋的他几乎要停止呼吸,盘算这些黄金要用多大的马车来装运。
8亿法郎是什么概念?
直接换算,相当于40亿里亚尔!
德赛和他的智囊团连哄带骗差不多8个月,才从伊比利斯半岛上的30万法军那里弄来3亿里亚尔的投资,组建了“泛地中海商业投资银行”。
加泰罗尼亚吞并北阿拉贡地区的“人道盾牌”行动,花费了1。2亿里亚尔,几乎耗光了德赛的所有公款;“泛地中海商业投资银行”宣扬的为曼雷萨政-府包销总价值为1亿里亚尔的灾民重建债券,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政治烟雾。
如果正如科希丘什科描述的这般,怀表中隐藏着价值8亿法郎的宝藏,那么,德赛军团可以轻而易举的直接兼并阿拉贡南部地区,以及整个巴伦西亚大区。
“不不不!”德赛制止了头脑里的疯狂想法,他认为应该将其中的大部分资金,应该投入到辖区的科研与生产中,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穿越者是懂得的。
逐步恢复了一丝理智的年轻人,一把拽住老人家的衣袖,喘着粗气的他低声追问道:“在哪里?8亿法郎在哪里?快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挖。”
但看到波兰伯爵无动于衷时,德赛公爵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误,立马改换出一副奸商的笑脸,张口就说,“行啊,我给你分成!1成?那2成吧?太贪心了吧,我有数百万臣民,和几万军队要养活,最多给你2成5,不能再多了!”
“够了,安德鲁!”科希丘什科愤愤地甩开德赛的手臂,那是后者市侩之言深深刺痛了波兰的革-命领袖。他努力的平息心中怒火好一阵后,这才舒缓了语气,慢慢说道:“事实上,我也不清楚这笔财富的具体下落。否则在1794年,我策划并参与的那场波兰大起义,就也不会因为缺乏购买枪支弹药的资金,而最终失败。所以,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你手中的这只怀表是开启这笔宝藏的三把钥匙之一!”
如果要品味从云端跌入深渊的痛苦感受,现在的安德鲁。德赛体会的最为深刻。他诧异的张大了嘴,颤抖着手指波兰老革-命,想着拍案而起,恶狠狠的痛骂一番,话语却因为一口痰停留在嗓子眼里打转。
德赛好不容易将那口痰吐出,咳嗽声连连,内心咒骂该死的老家伙,不知道宝藏地址,就拿自己寻开心。什么狗屁革-命前辈,简直连街头黑帮的诚信都不如!
“好吧,另外两把钥匙在哪里?如何找到宝藏埋藏的地址!”恢复理智后,公爵用略微嘶哑嗓音询问道。
“年轻人应该多有点耐心,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头!”老人斯条慢理的责备道,重新掌握了话语权。
德赛无奈的点点头,他不想与老狐狸继续斗气,愿意安静的充当听众。
……
“你猜测的不错,从1792开始,废黜君主制的法国当权者,就开始有预谋、有组织的掠夺巴黎等地王室、贵族,以及富有者的个人私产。期初,他们想用这笔巨额资金向奥地利、普鲁士、西班牙、甚至俄罗斯等国,购买革-命政权的安全保障,但遭遇全欧洲封建君主的断然拒绝。
当时的法国上下处于严重的狂躁不安中,但无论吉伦特派,还是雅各宾派,他们的领袖相当清醒,知道一己之力无法抗衡全欧洲的封建君主,而匆忙组建的农民军不可能在正面战场彻底打败奥地利、普鲁士、俄罗斯三国的职业军人,至少在1792年之后的两年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