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沈易北脸色不好看,谢橘年也知道自己是不该说这话的,就算是如今她身份尊贵,可到底还是寄人篱下了,“侯爷既然想在这儿坐着,那就慢慢坐,要是想吃什么喝什么,喊丫鬟一声,我忙活了大半天,有些困了,想去睡个觉!侯爷自便!”
说完这话,她看都不看沈易北一眼,转身就走了。
沈易北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只是方才她的那番话,却是叫他深思一番……
谢橘年怎么都没想到,等着她睡了一觉起来了,这沈易北还没走。
合欢如今已经是她身边的一等丫鬟了,低声道:“……方才侯爷一直没走,饿了只要小厨房那边准备了几道小菜,用了些小菜,还问起你方才喝的那茶叫什么,要小厨房也呈上去了一杯,直说好喝了。”
说着,她更是道:“这下子该怎么办?难道要侯爷一直在外头坐着吗?”
谢橘年皱眉道:“他想要干什么?明明刚才不是不高兴了吗?难道这侯爷还是个抖m,喜欢受虐?”
不行,她可不想再和这沈易北扯上什么关系了!要别人误会了就不好了。
她出去的时候,沈易北已经喝了两杯桂圆红枣奶茶了,看着她出来,只道:“你这茶叫什么名字?我尝着倒是觉得不错,不算太甜,但是极香,不,应该不算是茶,应该是和杏仁露差不多的东西!”
算这人还有点见识!
谢橘年坐了下来,道:“这叫奶茶,是奶和茶一起制成的!”这奶乃是用的上等的羊奶,不甜,但是腥味重,她加了桂圆和红枣熬成了酱汁进去,也能压一压腥味儿,增加些甜味儿。
沈易北点点头,倒是没再说话了。
良久,他才开口道:“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谢橘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道:“我可没有侯爷这么风流……”
说着,她更是感受到了沈易北那不悦的目光,慌忙改口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想,要是我是侯爷,一样觉得很为难,夫人这性子吧,看着是个好说话的,可这越是好说话的人一旦犯起执拗来,那更是九头牛都来不回来。”
“更何况,夫人的孩子才没了,这邹姨娘的孩子就来了,换成谁,谁也会不高兴的啊!侯爷站在夫人的角度上想一想,也就能够理解夫人的小性子了……”
“至于邹姨娘,邹姨娘更是无辜,当初是侯爷亲自去找邹姨娘的,当初夫人因为邹姨娘伺候侯爷伺候的多了,更是将邹姨娘送到大佛寺去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邹姨娘好像也没什么错……”
“你说来说去,这错的就是我一个人了?”沈易北可不傻,反之他还挺聪明的,只听出她的话外之音来了,“好,就算是我错了,那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谢橘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好像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了……一般电视上,不,一般这大户人家的姨娘生了孩子都是养在了夫人名下,但是一来夫人年纪轻轻,以后会有自己孩子的,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对别人的孩子上心?更何况,这孩子还是别的女人和自己丈夫生的孩子,她不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已经算是仁慈了。”
“但这孩子是多无辜的啊,从小和自己的亲娘在一个院子里,但是还得管自己的亲娘喊姨娘,好像有点……残忍,只是这孩子若是给邹姨娘来养,夫人那边又不好说了,而且邹姨娘这身份和见识,教养出来的孩子好像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她说着说着,只觉得自己这话好像和没说没什么区别,没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来。
“将孩子交给云瑶来养,这个主意我也想过,但依照云瑶那性子,估计是不会教养邹姨娘的孩子的!”沈易北微微皱眉。
钟毓秀道:“那侯爷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沈易北愣了愣,道:“记得,你说要我对云瑶冷淡一些,冷淡久了,这云瑶也就渐渐习惯了……”
谢橘年一头冷汗,这话吧好像是这么个意思,怎么她现在听着自己有一种挑拨离间的意思来,“可我看着这办法对夫人来说好像有些行不通,侯爷越是冷着夫人,夫人就越是难过,通过折腾自己和别人来引起侯爷的注意力,说不准到时候会将长宁侯府折腾个人仰马翻!”
她敢相信,若是宋云瑶没想要拉拢邹姨娘,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沈易北在邹姨娘院子里歇那么长时间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沈易北正在去了那烟花之地,只要沈易北一天不理会宋云瑶,就凭着宋云瑶的醋性子,也会搅合的那种地方开不下去的。
宋云瑶还真是有女主光环在身,可一般人的脑回路不一样,发生这种事不是应该从肇事者沈易北身上下手吗?宋云瑶找别的人,有什么用?
沈易北微微叹了口气,“可我一直这样纵容着她下去,只怕也不是个办法……”
“在我看来,如今这倒是最好的办法了,侯爷不妨想一想,前几年侯爷眼里心里只有夫人一个人的时候,这长宁侯府上下岂不是过得平平顺顺?就算是邹姨娘和柳姨娘真的有什么事情去找夫人,夫人也一定会倾尽全力的。”谢橘年好歹看过那本狗血的网络小说,对这宋云瑶心性是有几分了解的。
“那是因为夫人知道,侯爷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管这长宁侯府中有再多的姨娘和侍妾,侯爷一样不会放在眼里,所以那些姨娘对夫人来说也就可有可无了。”
“事到如今侯爷不妨让夫人知道你心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这邹姨娘的孩子你也不稀罕,不管是老祖宗和老夫人想要罢了,你放心,若是这样,夫人一定不会对邹姨娘怎么样的!”反之,那就不好说了。
沈易北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初他是真心真意对宋云瑶百依百顺的,但是如今几乎是被逼迫着这样做,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