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冷风和爱液交融的味道。
高潮过后,互相帮彼此整理着身上。
“穿少了。”
热意逐渐从脸上褪去,陈恪眸色恢復一贯的清冷,以指代梳,抚顺她的发。
裴枝一笑,话还没出口,陈恪将外套披到她肩上,视线微垂。
她便受了,却又问:“当初你借别人外套,也是这么的?”
“隻给你披过。”陈恪帮她拉上拉链,“天气时冷时热,那是我放办公室备用的。上次我不在,下了雨,她才发消息问我借。”
“你就借了?”
“我和她高中同班三年,同学之间……”
裴枝打断他:“抱歉,不想知道你和她过去。”
陈恪眼中掠过微淡的笑意。
语气透出些许无奈和纵容:“那你说——”
“扔了。”裴枝干脆道:“不许她碰你,不许和她吃饭,不许一起走。”
她一连几个“不许”。
陈恪眸中笑意竟然转深,他淡淡地说:“那你也不许再气我。”
裴枝咬唇,又好笑又好气,他也会和她谈条件?
“成交。”
开窗通风后,两人走出去,门外又是空空的一条长廊,只有远处的教室隐隐喧嚣。
“别送我了。”裴枝忽地踮起脚尖,亲了亲他唇角,“快去上课吧,小陈老师。”
陈恪不防这一下,手紧张地握起,目光静涌:“你回家吗?”
“嗯。”
“……还有件事。”
裴枝一点就通,望着他笑:“哦,来加微信。”
陈恪看着她走出大门,背影消逝不见,方才转身走向教室。
还差几分钟上课,学生们仍在打闹。
陈恪走到窗边。
高楼之下车水马龙,一个个人影面容模糊。
他遥遥望着,仿佛看见有个女人裹紧他的外套,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站在路边,扬手招计程车。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他心里一动,拿出来,看见裴枝这就发来:想你。
顿时,他抵在屏幕上的指都麻了。
心像忽一下被丢进糖水里,又酸又甜。
裴枝到家后,贝桂红见她穿着明显大好几号的男生外套,忙来帮她挂上,“不用。”裴枝手笼在宽松的袖口,温柔带笑,完全没要脱的意思。
贝桂红也隻好收回手:“先生刚回来,在书房。”
裴枝笑意变淡,道了声好。
眼看她踏上楼梯,贝桂红捏着衣角,忍不住道:“有话好好说,先生心里其实还是疼您的……”
哪有人不疼自己女儿的呢?
高良夜正持羊毫在写行书,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也没抬头多看一眼,裴枝干脆坐下等他。
这间书房还是她记忆中的陈设,连墙上悬挂的名家真迹都崭新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