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也顾不上别的了,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而我师父也是拦在了那具跳出来的没皮湿尸的身前,他手持桃木剑,脚下猛的一踏,整个人就飘向了那具湿尸,桃木剑就刺向了那具湿尸的脑袋。
这湿尸和僵尸特性相似,身上有两处要害,一出是额头,另一个是脊柱,湿尸之所以能变成湿尸,是因为人死而魂散魄滞,魂乃阳性神灵,附于人的气,主宰精神思维活动,魄乃阴性神灵,附于人之形,主宰人的形体活动,所以这额头乃是伤其魄,而脊柱则是主宰湿尸行动的地方,伤其脊柱,虽然魄还存在,但是身体却无法行动了。
那湿尸也动作也十分迅速,头微微向一旁偏去,躲过了我师父刺过去的剑,挥手向我师父抓来,我师父急忙躲过,他可不敢让这玩意给抓伤了,这玩意浑身上下都是尸毒,沾上了虽然不至于死,那也遭罪啊,别说是给抓伤了,估计这玩意滴下来的血落身上,那也是挺难受的一件事。
还没等我师父站稳脚步呢,就感觉自己的脑后生风,那个拿着脑瓜盖的湿尸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我师父身后,张嘴狠狠的向我师父后背咬去,我师父急忙向一旁躲去。
我师父的眼睛瞄到剩下的那两具湿尸正在往出爬,我师父一咬牙,也不顾跳出来这两具湿尸了,一伸手,从兜里跳出墨斗,迅捷的跑到了棺材旁边,将墨斗抖开,横向一拉,就在棺材上封了一道。
这时候跳出来那两具湿尸也追了过来,我师父闪过攻击,从一口棺材上翻了过去,又横向在这两口棺材上封了第二道,接下来,我师父靠着步伐和身形,一边躲着那两具尸体的攻击,一边将两口棺材封得密密麻麻的。
“哼,这回好了,贫道好好跟你们两个怪物玩玩!”我师父封了棺材,猛的跳到了一边,对着那两具跳出来的湿尸说道,那两具湿尸当然不可能回我师父的话了,这要是他俩真回了话,估计我师父也得被吓得够呛。
要是尸体能听得懂人话,还能跟人对话,那还用打打杀杀的干嘛,坐地上跟他谈谈呗,大哥,你最近刚死,缺啥少啥你跟我说,我给你弄过来点,完了那尸体说行,我最近缺个女人,你给我弄过来一个吧。这玩意他也不科学啊!
别看这湿尸身体是软的,实际上这湿尸几乎都是刚死没多久的死尸形成的,而那僵尸都是几百几千年形成的,身体里的怨气和晦气,自然不是这刚死的死尸能够比拟的,所以真要说起来,那僵尸要比这湿尸厉害不止一星半点。
当然了僵尸和湿尸也是分种类和级别的,在此就不多说了。
我师父一手持桃木剑,一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糯米,脚踏金鸡独立,剑指那两具湿尸,那两具湿尸也不含糊,飞快的冲向了我师父,三个人,不对,是一个人两具湿尸就都在了一处,我师父的功夫是真好,在两具湿尸的围攻之下,丝毫一丝吃力,这起了尸的尸体和生前可不一样,起了尸以后无论是力量,速度那都要数倍增长的。
那两具湿尸虽然是一起攻击我师父,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和思想,所以他们的进攻也是单独的,并没有什么配合,这给了我师父很大的空间,他此刻身形飘逸灵活,那两具湿尸连我师父的衣角都碰不到,而我师父手中的桃木剑却总是能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伤口,发出阵阵惨叫。
而被我师父封在棺材里的那两具湿尸,挣扎着想要出来,不停的起身,可是一碰到那墨斗,就如同被什么重物砸下去一样,又摔倒回棺材里,而它们的身上如同是被烧焦了一般,冒出阵阵青烟,散发出一阵恶臭的味道。
远处,我爹和这四个人的亲属看着我师父和这湿尸恶斗,忍不住指指点点,这些乡亲们从来没想过,那无比邋遢讨厌的卞老赖竟然会这么有本事,我爹的脸上带着自豪,就好像跟那湿尸斗的不是我师父,而是他一样,“我跟你们说啊,我早就知道卞大哥有真本事,当年我家道道哪就是卞大哥救下来的,他可不是那什么狗屁风清道长,那风清道长就是一个骗子,骗钱来的,看见没,卞大哥那才是高人!”
“我说八万,你怎么这么不地道啊,你早知道为啥,为啥不早说啊?”
“早说?你们能信,那风清道长又是什么手伸油锅,油炸恶鬼啥的,我要是站出来说话,你们还不得揍我么,好心还挨顿揍,我犯上犯不上啊,看着吧,卞大哥想要收拾,额,肯定能让老五他们入土为安。”我爹本来想说肯定能收拾了这几个怪物,后来一想,这几个死了的都是身边人的亲人,自己说那是怪物,肯定惹人家不高兴,急忙转了口风。
“那是,那是!”身边人也点头附和着。
此时我师父那边的情况也有了变化,我师父的桃木剑刺中手拿头盖骨那具湿尸的肩膀,将他钉在了桃木剑上,顿时那具湿尸的伤口上冒出一阵浓浓的青烟,嘴里面发出凄厉的惨叫,它张长着带着腥臭味儿的大嘴咬向了我师父,“好机会”我师父暗自说了一句,将另一只手的糯米准确的塞进了那湿尸的口中。
顿时,那湿尸发出了无比刺耳的惨嚎,嘴里如同着火了一般向外喷着烟雾,我师父一只脚踹咋了那湿尸的小腿上,那湿尸就是向前一倒,我师父绕到了湿尸的背后,掌划拳,狠狠的砸在了湿尸的脊柱上,就听嘎嘣一声,那湿尸的脊柱愣是被我师父给咋断了。
人的骨头的硬度可以和钢管对碰,起了尸的湿尸骨头要比人的骨头还硬,想要一拳打断湿尸的骨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这不光是我师父的力气够大,还因为他找准了关节,用上了内功,要没有这份功力,想要做到这一点,那是痴心妄想。
那尸体的脊柱被打断,身体就动不了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之后,他的嘴还不断的张合着,爪子也不断在地上的淤泥里乱抓,身体努力的挣扎,想要站起来,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扔掉他手中的头盖骨,这也是他最后保留的朦胧的意识,潜意识里那头盖骨对他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两具湿尸都没能拿我师父怎么样,剩下一具,自然就更对我师父构不成威胁了,一人一尸又斗了十多个回合,我师父抓住机会,将桃木剑刺入那具没皮的湿尸的眉心中,那具湿尸一声都没发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除了这两具湿尸,我师父也是蹲在了一旁,大口的喘着气,这两具湿尸他斗得看似容易,实际上是相当费力气的,从开始和湿尸打斗一直到结束,至少持续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里,他的精神和身体都高度紧张。
这么做个比喻吧,拳击或者格斗大家都知道,每回合两分钟就休息一下,然后选手还累得不行,我师父这只比那些选手更紧张,更累,绝对不比他们轻松。
缓了一会儿,我师父站起身,同样用桃木剑将那具还在地上挣扎的湿尸钉死,看着手里的桃木剑,我师父脸上露出了一丝心疼,这桃木剑可是生桃木剑,十分难得,现在被这湿尸给污秽了,又不知道将养多久才能恢复威力。
对付棺材里那两具被封的湿尸,我师父却并没有用桃木剑,而是用了两张符箓。
处理完这边的一切,我师父才对我爹他们招了招手,我爹他们快步跑了过来,“怎么样卞大哥,你没事吧?”
“区区两具湿尸而已,我能有什么事?”我师父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
“卞老,卞师傅大恩大德,救了我们全家性命,我,我给你跪下了。”说话的人本来想叫我师父卞老赖的,这也是平时叫顺嘴了,想起刚刚我师父救了他们,急忙改口卞师傅,说着他就要跪下,其他人也都要跟着往下跪。
另外几家人也都是高声称颂,要跪我师父。
“你们也别跪我,我也不稀罕那一套,这事还没完呢,死的那四个人,三魂被那黄皮子困住了,无法入阴曹地府,待我救了他们的魂,送他们入地府转世投胎,这事才算完了,这人也才能葬下去,别的我啥也不要,就按照那个狗屁清风道长的酒宴标准,给我也摆一桌就行了。”我师父对那风清道长吃的那桌菜一直耿耿于怀,都说跟什么人学什么人,我这么好吃,就都是跟我师父学来的。
“那,那肯定没说的,卞师傅你放心,我们肯定办置一桌顶好的酒席招待你。”这人怕力度不够,又加了一句,“肯定比那骗子风清道长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