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你丫咬我啊!这是季尧和高亚豪熟悉了以后,和他说过的一句玩笑话。季尧记得很清楚,投入师门的时候刚满五岁,之后的一年里,师傅越发神秘莫测了。有天夜里,季尧跟踪师傅来到京城一处宅院,透过轩窗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原来,师傅他老人家也不是清心寡欲吗!
这一重大发现,每每想起都让季尧笑的前仰后合。季尧的师傅有个老相好,是个美艳的女子,出身红手绢1。相传,红手绢一门的祖师爷是位红衣女子,颇有本领,一根麻绳可直耸入天,不见其端,随后迅速攀爬,直到不见踪影。这一绝活被后人命名为‘神仙索’,而此时与师傅相好的这位美艳女子,便是红手绢一门中人,戏法变的相当了得。
师傅与此女子深夜幽会,随后又被季尧无情戳穿,一口一个师母叫的那女子面红耳赤又颇为高兴。日子久了,女子待季尧犹如亲子。有一天,女子摆台京城富商家中,宾朋满座时,女子的同伴顿觉身子不适,无法登台表演,仅凭她一人之力很难功德圆满,正当她手足无措时,季尧挺身而出,信誓旦旦地将此事包揽下来。
千门与红手绢同属外八行之列,又暗藏共同之处。千门以千术著称,出千手法与思维相结合,重要是做到快,不为人所察觉。而红手绢一门,以戏法著称,俗称障眼法,其中要诀就是以巧妙的心思与手法迅速误导他人视觉。
如此看来,季尧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季尧得到女子的同意,更换衣着打扮,信心满满的登台表演了。至于其结果吗,可想而知,他成了众人取笑的乐子。季尧所表演的是高台瞬失,意思就是取半人高的木箱,站在上面,当红布落下时,以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季尧表演失败了,他没能第一时间从木箱上逃跑,反而跳下去时摔了个大马趴,甚至撕裂了裤-裆,狼狈至极。
季尧对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终日闷闷不乐,恨不得就此消失人间。
师傅他老人家得知此事以后,捧腹大笑,笑季尧不知天高地厚,随后又和季尧细细分析千术与戏法的区别。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骗术与魔术的区别。有很多人都会将二者混为一谈,实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季尧聆听受教,最后得到一个结论。戏法属于善意的欺骗,实乃取悦大众;至于千术吗,分分钟让你裤衩子飞边儿,骗你没商量。
没那金刚钻千万别揽瓷器活儿,容易闹笑话啊大哥。
现在的季尧可不是当时的毛头小子了,别人笑他不知天高地厚,他才要笑那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呢。此时此刻,骰宝依旧进行中,刘夏来急的看了眼时间,小声催促:“季尧,这把可以下注了吗?”
季尧抬手擦掉脑门上细汗,“再等等,再让我看一把。”
刘夏来怕季尧心里压力过大,安慰道:“没事儿,你放轻松,千万别紧张。”
季尧点点头。
高亚豪距离季尧和刘夏来的位置不远,依稀能听到他们的谈话。高亚豪认为,赌局之上安慰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的,例如刘夏来,他不是真正的入局者,就算说一卡车的安慰话,也都是白搭。最重要的还是看入局者的心态,一旦崩溃了,运气也就没了,输是必然的。
“哟,今儿可真够新鲜的。”方臣这会儿笑了起来,眯着眼朝季尧和刘夏来这边看着,话却是对高亚豪说的,“我说二少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可曾见过带两千五百块来这里玩的人?”
高亚豪笑而不答,目光落在季尧的脸上。
刘夏来听到这话心气儿不顺,转头看着方臣,瞧这一身的名牌,就算心里再不服气,还是得受着,忍着。季尧是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依旧仔细研究机器骰宝的运作规律。季尧听了这么多局,其中有三连局是由左向右转两圈,跟着变换轨道,反转过来。由此可见,机器骰宝还是有规律可循的。
季尧找到规律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季尧万分感激师傅的教诲,不然就以今天的心态,十有□□是难以完成使命了。
“夏来。”
“哎哎,我在呢。”刘夏来只顾着怒视方臣,听到季尧叫他的时候连忙转过头,“是不是可以了,要买大买小。”
季尧冲他笑了笑,随即又看了眼方臣和高亚豪。方臣这人有钱不假,可这样子吗……季尧懒得多看一眼,看多了容易倒胃。而方臣口中所叫的豪二少,长得人模狗样的,可这笑起来的样子,真他-妈的欠揍。
“庄家开,各位请准备下注。”服务人员这会儿开了口,随后按了开庄,骰子拼命地在骰盅里飞速运转,滚动的声音再次让案台前不少人瞪大了眼睛,想从中看出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