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魂魄受伤颇重,此时外难虽去,又有不灭之体跟仙力拼命的修复,但仍旧过了十多秒才渐渐模糊之极的重新看到了东西。
他眼神模糊,看不大清楚,朦朦胧胧的看到眼前似乎立着一名白衫女子,却看不清那个女子的模样,只觉那女子衣袂飘飘,仿佛是一位随时都要乘风而去的仙子。
原木船叹了口气,道:“我本来还舍不得这条命,可眼看你立刻就要死了,我竟用命穿过了离子层,我心中这样爱你,我自己竟一直不知!”
凌晨耳朵也听不大清楚,只隐隐听到眼前女子说什么‘爱你’什么什么的,他用力凝神,费力之极的问道:“我已经死了吗?”
原木船凄然一笑,道:“没有,但我却要死了!”
凌晨茫然之极的问道:“你……你是谁?”
原木船伸出手去,似乎是想摸凌晨一下,但她此时已经开始慢慢变的有些透明,手掌在触碰到凌晨的手掌时,竟然径直从凌晨的身体里穿过。
她不禁泯然一笑,道:“喂,我第一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问你,你爱过我吗?”
凌晨悯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反问道:“我爱过谁?”
原木船此时已经几乎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中,只有她微若蚊蝇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响:“我真傻,你总是想起我,时时想起我,我都感应的到的,心里到底爱不爱,只有用心才知道,嘴上总是说爱,有用么?我连我自己心里爱你,我都不知道呢,唉……”
声音未落,佳人已逝,只有最后那个‘唉’字还在空气中回荡。
原木船一彻底消失,凌晨整个人立时向下急坠,在半空中翻滚出了十几个跟头,‘扑’的一声,头下脚上,直插进了沙子中。
热风卷着滚烫的沙子,哗哗的飞过,仿佛是在抚摸安慰凌晨,又仿佛是在无情的嘲笑着他。
天地并没有什么情绪,之所以人会感觉不一样,是因为人的心情不一样罢了。
太阳渐渐西移,缓缓落下。
空旷寂寥的沙漠中,寒冷的夜晚终于降临。
凌晨只觉得脑袋紧,仿佛有万斤巨石压在脑袋上一般,他十分难受,想动上一动,却陡然觉自己全身上下,皆被一层无穷的压力所捆缚。
凌晨心神向外狂催,体内仙力急涌而出,‘砰’的一声,黄沙漫天纷纷扬扬,凌晨周围已爆开了一个大坑。
凌晨缓缓的站起了身来,晃了晃脑袋,将耳朵跟头里的沙子全都甩了出来,心中暗想:“我怎么没死?”
他连吐了十多口,将嘴里的沙子全都吐干净了,凝神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回想了一遍。
一想到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凌晨陡然一拍大腿,跳起身来,道:“原木船!是原木船救了我?她……她死了?!”
凌晨陡然想起原木船说的那些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木船竟然为了救回自己,死了。
他想大声狂哭一阵,又想拿剑将自己给捅死。
他像是一只疯了的野兽,大叫一声,开始不停的乱跑乱舞,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足足咆哮了一整夜,等太阳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的起时,凌晨累的筋疲力尽的躺在了沙子上。
不是身体累了,是精神累了。
凌晨疲惫的躺在软软的沙子上,茫然的望着白茫茫的长空。
他心里暗想:“我要怎样才能死掉?”
胡乱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主意,凌晨这才无奈的现,有不灭之体这种神奇的体质,想死掉实在不容易!
他陡然想到之前跟蚩尤的战斗,突地一惊,暗道:“一剑诛神!用一剑诛神就能自杀!”
想到就去做,凌晨右手一张,将一把当初景炎炎给自己收集而来的上古名剑给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