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三叹了一口气:“怪就怪在此处,庞老二半年前二月初似乎是惹上了什么事,跑到我这里躲了两天,后来他回去之后,不到几天就死了。”
段明行看了他一眼:“你与庞老二认识?”
“其实也算不上认识,庞老二人缘极好,大多数人与他都相识,只不过我在当捞魂人之前与载过他不少次,也许更熟络一些。”
一下子线索中断,本来要找的庞老二此刻却被告知半年前就死了。
段明行皱起眉头,庞老二的死因大致是没办法彻查,眼下唯一出路就是搞清楚是谁在庞老二死后一直扮演着他。
“你说他半年前就死了,为何自那以后多出来一个人自称庞老二?这事就没人发现?”
平三也是一脸古怪:“我也觉得此事蹊跷,不过庞老二死的时候,我应该是第一个撞见的,当时他被刺了数刀,心口处硬生生被刺进五把刀子。我是安插在这里的暗桩眼线,认识了庞老二也算是有了一张关系网,那日我本来是想了解一些事情,没想到却撞见了这般惨案。”
段明行问道:“当时他死透了?”
平三摇摇头:“吊着最后一口气,最后一句话,是让我用水葬将他送上路,而在第二天,人们眼前就出现了第二个庞老二,事发突然,他的死讯也没有传出来,人们就都还以为是原来那个庞老二。”
段明行扭过头,几人都站在几米开外,平三看了纸条上的话之后只与他一人讲述。
他向着几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依依蹲在岸边看了他们一眼,继续盯着湖面那未曾熄灭的幽幽火焰。
“找到线索了?”云如故走了过来问道。
“别说找到线索了,人都死过了哪来的线索。”段明行揉了揉太阳穴。
谷言两人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死了?”
云如故正起神色:“庞老二?”
段明行将刚才与平三的对话再与他们几人复述了一遍,谷言程二年听完以后沉默不语,云如故则是开口向着平三问道。
“你就再也没去找过庞老二?”
平三摇头道:“当时能够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帮他收尸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再不明不白的出现一个庞老二,我没那胆子去在意。”
段明行点了点头,想来也是,一个被自己亲手送葬的人又不明不白出现在人们眼前,换作是他也不太敢再去掺和。
“那庞老二有什么不同之处?”云如故继续问道。
平三仔细想了想,皱起眉头:“我远远的看见过几次,他将自己完全隐藏在披风之下,而且也从不主动去牙行揽生意了,全凭老主顾上门,也包括大人让我调查的那个一段时间前去找庞老二的买卖,是通过张家铺子经手介绍的,自那比生意之后,庞老二就再次消失了,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买卖,只知道那是不详之物。”
“张家铺子?”段明行对这个名称有印象,刚才在瓷器掌柜那里听过,据说是专门买卖消息的。
而据平三所说,那个扮演庞老二的人将自己隐藏在了披风之下,看样子并不是易容术,不然没必要如此伪装。
能够很好扮演一个在夜坊十分有名的牙人,那人必定对庞老二的一言一行都再熟悉不止。
“最后问你一嘴,庞老二有没有其他熟悉的人?他有没有娶妻生子?”
平三摇了摇头:“十几年前有个老婆,但是后来病死了,就连唯一的女儿都跟着一块离开了,这么多年来往的都是些生意客,说到底能时不时去找他聊聊天的可能就我一个了。”
段明行听完以后沉默不语,向着平三拱手行礼:“有劳了。”
平三诚惶诚恐:“大人不可,我平三就是个给帮里干事的,没了帮派平三活不下去,大人何须如此?”
段明行感到有些尴尬,自己明明就是个求人办事的,怎么还要受人抬举。
云如故也觉得有意思,好奇问道:“你知道他是谁?一口一个大人?”
平三掏出那张纸条,向着云如故说道:“帮主亲笔写下,能够让帮主出面,不是我帮派大人是什么?”
段明行哑口无言了,他没想到李玄青会如此担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