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随手掷给莎琳一小块透明物体。
莎琳接过来看,是一枚打磨粗糙的水晶镜片,内部有丝丝缕缕的血红色杂质,边缘也有磨损,看起来有些年头。
她透过镜片,看到房间内的陈设有些许变形,某些特殊含义的标记在镜片下有荧光色调教科书式的常用辨别方法,没什么稀奇的,于是她把目光转向室外。
窗帘半拉半合,就在与外界的狭小窗口之间,积满了怪物的脑袋。
它们张着嘴,牙齿一直延伸到喉咙深处,黏腻的舌头肿胀而布满脓包,贪婪地舔舐着窗口,用畸形的爪子扒拉着玻璃,企图找到进入的大门。
莎琳手一抖,那枚镜片磕在桌子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苜蓿很是心痛:喂喂!我只有一片
没摔坏
莎琳似乎明白边缘的磨损从何而来。
没有镜片,只能看到窗外的一片漆黑和咆哮的风,又有谁能想到掩藏其中的杀机呢?
苜蓿,这里安全吗?
安全?她似乎笑了,放心,我可是魔女,要是这点水平也没有的话我也太失败了。
这好像是苜蓿第一次强调自己的魔女身份。
在得到肯定回复之后,莎琳顶着怪物们的注视,用镜片观察荒诞的外界。不知道是因为密度过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那些畸形造物的身体重重叠叠,呈现植物一般的蜿蜒生长,就像包围古旧老宅的爬山虎,这些搏动的血肉组成筋脉,将整栋房子包围起来,贪婪地寻找可供吞噬的入口,但它们注定失望,即便是在最隐秘的角落,也填充了大量的符文,它们顺着光线而来,却被拒之门外。
愤怒扭曲了外表,怪物包围着房子,等待一场汹涌澎湃的杀戮。
莎琳透过它们的身体,看到还有一些家伙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黑暗之中,如果忽略畸形扭曲的亵渎外表,它们甚至更接近一些普通的掠食者。
苜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凑过啦,贴着她的耳朵:看,我就说,只要不开灯不出门,什么事也没有。
葱白的手指划过颈部,顺着骨头一路往下,在后腰的部分缓缓停下,另一只手伸到前方,从线条之间找到突破的缺口:有伤着哪里么?
布料被血浸透而呈现一种更为粗糙僵硬的质感,魔女摩挲着脱去它们,露出更为柔软的内在。
纱布,药水反倒是多余的。
伤势比想象中轻很多,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凝固的血有些瘆人,藏在衣服下的伤口虽然尚不明确,但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擦伤。
你的身体真是不错,苜蓿叹了口气,有点遗憾地把瓶瓶罐罐放在一旁,简直不像人类呢。
莎琳让自己不要去想言外之意:只是愈合速度比较快而已,也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吧?
苜蓿哼了一声,也不知是附和还是反驳。
莎琳简单擦了一下脸上的污迹:那些是什么东西?
邪神的眷属。
莎琳:?
这里的居民想要丰饶的土地和适宜的气候,但我做不到,他们就找了其他的信仰可能是从西王母那边过来的?我不太清楚,不过按照你们教廷的说法,的确是邪神没错。
魔女做不到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