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进摇晃的马车里,心情终于有所好转,呼,最近发生好多事情。把装有君竹姑娘与她的婢女二人骨灰的坛子包好。以免在路上摔破或者洒出去就不好了,让黄芪找个借口去和李皇后说她们染了瘟疫,一方面是可以借此机会火化了,不然两个尸体,除非我是神仙可以瞬间移动,不然即使是快递到了这里也是没有半点用武之力的。再有……
目光看看窗外的韩冰,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不知者不罪。不管怎样,死了的人也不能复活,活着的人需要一个更好的心情,不是吗?
“阿娇?”刘彻转进来,“自己一个人不闷吗?我记得你是最不喜欢坐在这儿的,要不要和我到外面看一看。“
“不了,太阳太大,我头晕。”
他有点不敢相信我说的话,“可是,今天是阴天啊。”
“哦,但我不喜欢下雨~淋雨总是湿漉漉的,太难受了。”
“没有雨,哪来的雨,只是云彩多一些,不信你看。”说着,他将帘子掀开,“是不是很适合出去走走。”
呜呜呜,想做个宅女就这么难吗?
被人硬拉出去,我无所谓的看天看地。不发一声,刘彻心有疑惑,主动打破沉默。“阿娇,为什么要黄芪去撒谎。”
我内心咯噔一下,想着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因为,受人之托啊。”虽然说,君竹姑娘说不要别人知道,但是当时刘彻和韩冰也在,应该不算别人吧~只要汉景帝与美人娘他们不知道,就会相安无事了。
“受人?哪一个?”
哎,对待朝夕相处的人,有点小秘密,都不是小秘密了。反正最后都会被揪出来,还不如这会儿我自己招了,“就是那个坛子里的人,她说她活着的时候,由不得她走,死了,希望陪在亲人朋友左右。”
“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情?”刘彻的反应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我心里也是很不高兴的,我答应!你以为是我想答应的~这一切都赖谁还说不定,帝王的心思,怎么天天净是想着如何顾全大局!
那一刻,韩冰是出于就我,但高手如他,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君竹姑娘已是掉着胸中最后一口气在演戏吗?多半是刘彻授意指使他去做的吧!见我不开心,刘彻干嘛改口,不再责怪。
“我不是说你多管闲事,只是你总是热心的对待每一个人,但这过程总要顾及一下他们的身份。”
身份?!可笑。谁不是人生的,哪一个又不比你少眼睛,缺胳膊,凭什么和你们找平等。该死的统治阶级。
他的解释,在我们之间非但没有起到缓和气氛,反而成了一种催化剂,我不想吵架去得罪未来的皇帝,只能不答话。低着脑袋一路向前走。
“阿娇。”被他拉住,躲不过?
“你怎么这么善变啊,我究竟是哪句话惹你不开心了。”
“我没有不开心,天下人哪敢主动生殿下你的气。我只是在恼我自己不懂事罢了。”我的善变,喜怒无常,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戳到自己的软肋。
这个时代,是不允许超乎封建王朝统治之外的一切,比如你的人权,你的自由。无论是君竹姑娘,还是我,都逃不过原本属于这个时代的宿命。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无时无刻的不在卡住你的脖子。
你若有所偏差,他便伸手一捏,人立刻便会荡然无存,消失不见。
他放开手,轻轻拉着我的袖子,很像小时候撒娇,“阿娇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都是我错了。”
更显得我无理取闹了,别扭着脸,我不想立马承认自己这么快就不生气了,只能用不冷不热的语调说,“你跟我认什么错,我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