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的人,才不顾这些,他安慰嘉勉,“没人敢进来,也没人听得见。”
嘉勉羞赧地避开他,言语及动作,她说想喝雪顶咖啡。
“嗯,这是什么无厘头的胃口?”周轸的声音挨着她,他像她从前的端午,无间的撒娇与卖乖,甚至是媚宠。
“渴了。”嘉勉从他的怀抱里抽身出来。她是想要糖与□□补充理智。
周轸身上的病号服也是蓝色的,或许他失血的缘故,嘉勉看他,总觉得过分曝光的白。她要他早点休息,她可以待到探病时间前的一刻钟。
被拒绝的人,镇静冷漠地站在她视线里。片刻,他去到里间的盥洗室,窸窣动静,周轸在里面喊嘉勉。
“干什么?”
“进来一下,我需要你的帮忙。”
“周轸,我要回去了。”
“我要换衬衫。”里面的人说,他受着伤,不好穿呀。
嘉勉这才走进去,他当真脱了病号服,手里是一件干净的商务衬衫。嘉勉问他,要怎样?
“不是要喝雪顶咖啡的嘛?”
“我是问你,你要怎样?”
某人把衬衫递给她,要她帮忙穿,“我要出院。”
“周轸,你别闹行嘛?”
“我没有闹呀。我办住院本来就是权宜之计,躲几个建筑商的,动手的工人,我也保留追究的权利。”他是懒得应付媒体,现在天擦黑了,他们从西边侧门走,最好不过了。
说这话时,周轸是光着膀子的,嘉勉负气地望着他,他干脆辖制她,“你看够了没?”
“……”嘉勉无奈,这才走近他,放低袖管,帮他穿衣,两只袖子穿进去,她阖起衣襟,从最下面的纽扣开始扣时,周轸一把抓着她的手,“不该是从上面开始嘛?”
“我喜欢。”
某人蔑笑一声,待到嘉勉的视线随着纽扣一个个抬起来时,到了他领口往下的第二颗纽扣,周轸的视线在她眉眼之上,他问她,“刚才是拒绝我嘛?”
“……”
“没有这个意外,我如约今晚去找你,你也是会拒绝我,对不对?”
嘉勉闻言抬头看他,周轸的形色很严肃,他确实在认真问她,成年人之间最真实不过的问题。
“有点受挫,”周轸单手把衬衫下摆往裤子里掖,想再去拿外套,又作罢了。于他而言,好像再平常不过的交谈,洗手间里,灯光下,平等的情侣或者万家灯火之下的夫妻,“任何女人拒绝我,我好像都不会受挫。只有倪嘉勉。”
“我一个厚颜无耻的人都有点忐忑,忐忑该怎样与她见面呢,所以,哪怕她拒绝我,我好受挫,也一点不怪她。”
周轸整装完毕,随即来牵嘉勉的手,玩味地看她,“小姐,请帮我把这些话带给她,好嘛?”
下一秒,桐城周家的二少东,住进行政病房拢共没一个小时,光明正大地要逃。
负责周先生病房的特护过来委婉制止,周先生,您这样不合规矩,稍后我们还要巡护给你做体温监测。
周轸一副温和的架子,这样啊,那么你现在测呢。
我明天早上保证回来,不耽误你们的查房,但是,“今晚,我必须要溜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