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道:&ldo;至于……这个女人。你不需要担心,我与她并不是一道的,只是他们这样以为罢了。&rdo;
任丰年继续追问:&ldo;那她的主子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是我从前做了甚么吗?&rdo;
他对她温和一笑,摸摸她的脑袋:&ldo;你以前很好,并没有做坏事,除了脾气很差,旁的都很好……&rdo;
他沉吟一会儿,才慢慢道:&ldo;她背后的主子恨你的……丈夫,所以要让你死得很惨,这样才能让他痛苦一辈子。&rdo;
任丰年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看着他道:&ldo;那我的丈夫一定很爱我!&rdo;
男人:&ldo;…………&rdo;他觉得这话又没法接了。
好在任丰年又接着问问题:&ldo;那你呢?你又是谁的下属。&rdo;
男人松了口气,模棱两可的回答她道:&ldo;很快你就知道了。&rdo;
他把任丰年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温和一笑:&ldo;你饿了吗?想吃些甚么?&rdo;
任丰年看看脚底下死状凄惨的尸体,只觉他实在淡定太过了……所以又用看变态的眼光看着他,害怕到并不想说话。
男人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任丰年才有些胆怯地指了指女人的尸体:&ldo;这个……&rdo;
他了然一笑,自嘲道:&ldo;我忘了,你从来没见过这个。&rdo;
任丰年有些想翻白眼,不过还是忍住了,语气平平张口道:&ldo;你觉得正常人该时常见这玩意吗?&rdo;
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冷然,淡淡的道:&ldo;若你见过家人被烧成焦炭,那你也会这般无所谓了。&rdo;
任丰年觉得有些抱歉,连忙道:&ldo;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rdo;
他有些嘲讽一笑:&ldo;算是代你夫君说的吗?&rdo;
任丰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茫然看着他:&ldo;…………&rdo;
尽管这般说,男人很快还是把尸体搬了出去,并且细心给她把痕迹都处理干净了。接着却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任丰年还是觉得有些恶心,便把窗门打开。
外头的冷风清冽的飘进来,吹散了一切腌臜的味道。她看着夜色下的寒潭,又一轮明月泛着光泽,心里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女人想杀她,即便死了,又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她要做的就是忘了这些事情,然后想想该怎么寻找生路。
任丰年又坐在榻上想事情。
她竟然有一个夫君,听这人的语气,她的夫君似是待她很不错,但又不像是甚么好人啊……
毕竟比变态更变态的,也不知道是甚么样了……真是可怕呢。
这个男人说,她有个孩子的。
她暗暗下定决心,所以她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孩子身边。
无论怎样都要。
想了一会儿,她确实有些饿了,毕竟已经好久不曾进食了,刚刚经历过莫大的恐惧,现下陡然放松下来,身子却有些支撑不住,故而只能呆呆发怔。
不过她没有发很久的呆,很快男人便端了面食上来。
这是一碗素面,上面有几块素烧鹅。初时她还不曾反应过来,现下却一口便吃出来了。外头层层叠叠极有韧劲吸饱了汤汁的腐皮,包裹着里头鲜嫩晶莹的瓜肉,一口咬下去便有鲜美的汁水溢出来。
任丰年吃着吃着,便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能一口便尝出这些,心里头却仿佛丝毫不惊讶……想必从前也是吃过很多的罢。
她吃完了,用帕子细细擦手,心里盘算着却又发现一点。
她来这里头一日,吃的也都是极素淡的餐食。
再想想这里依着山,又不是闹市,是否其实是类似道馆或是寺庙的地方呢?
只她并不敢表露出来,也不想出口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