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来信了!”林景轩跑得气喘吁吁,手里拿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贵翼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里面没有信,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根野草——狗尾巴花。
这也许是某种暗号?
是的。
这是一种暗号。
那个人报平安的暗号。
已经有四个月没有收到,贵翼都快以为再也收不到这封信了。
抽屉里有很多封这样的信,敷衍的一个字都没有,信里装着不同的树叶,或花瓣,或野草,有时甚至只有一小截树枝,仿佛对方只是在街边的树丛里随手一揪再随手一塞就把信寄出来了。
林景轩知道信是谁寄的,他想:我的小祖宗,你要是再不寄信过来,这只大孔雀毛都要愁秃了。
贵闻珽带着妞妞回苏州老家后,资历平做回“贵婉”,便如一滴水消失在大海中,杳无音讯。
贵翼每天提心吊胆,又想知道他的消息,又怕收到他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信。
信里只有一片树叶。
“这浑小子!”
月至中天,贵翼和林景轩刚到家,一推开书房门就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身着一身黑色风衣,修长的双腿交叠架在沙发把手上,一只手枕在头下,脸上盖着一本法文的《老实人》,只露出尖削的下巴和利落的下颌线。
林景轩瞬间脸就耷拉下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贵翼轻轻上前拿开那人脸上的书,此人眉清目秀,一脸倦容,睡得正香。
贵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笑着问:“先生,哪位?”
那人醒了,却没起,躺在沙发笑着对贵翼说:“鄙姓简。”
外面传来林景轩训人的声音:“怎么值班的?到底有没有认真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