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人躺在床上,裴思砚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在担心什么吗?”
陆承听跟裴思砚面对面,看着他:“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连环杀人案被破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调查他,甚至是跟踪他,陆承听早有察觉。
037也早就提醒了陆承听,是警方的人。
陆承听早就知道,哪怕自己装的再像,在他也不是真正的人类,他在人类这个群体中,永远都是异类。
在这个世界的社会里表现出来的,就是人格上的缺陷。
他不在意,但人类受本能驱使,往往都会对这种所谓的缺陷产生恐惧,或排斥心理。
他不得不考虑,裴思砚会不会介意。
裴思砚凑近,吻了吻陆承听额头:“没必要。”
“不意外吗?”陆承听问裴思砚。
裴思砚无意在这种时候吊陆承听的胃口,他摇了摇头,将陆承听抱进怀里,安抚地摸着他的脑袋:“我什么都知道。”
陆承听孤身走过千万年岁月,只有呼吸着裴思砚身上的气息,感受着裴思砚灵魂的温度,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
若一定要找个词来形容,那大概就是“归宿”。
“比如呢?”陆承听问。
裴思砚吻着他的发顶:“林洲不是真的自己倒霉。”
剧组在拍剪辑杜久恩的合集时,透过窗子,拍到了陆承听。
也拍到了林洲推翻梯子以后,陆承听对林洲露出的笑。
导演找到了裴思砚,问裴思砚怎么办。
裴思砚只让导演将这些处理干净,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该封口的封严实。
而林洲出事前一天的晚上,陆承听哄完裴思砚睡觉,前脚出了门,后脚裴思砚就睁开了眼。
他没跟出去,只要陆承听爱他,其他事,只要陆承听不说,他就可以不问。
之后关于村里那死了闺女的两口子,裴思砚都派人打点过。
只要他们坚定立场,将该咬定的事咬定,该起诉的起诉,等林洲安安稳稳按照陆承听的安排得到他应有的结果,裴思砚就给他们一笔钱。
保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
当然,裴思砚也不怕他们反水,他没留下任何证据,若是日后那赌鬼想以此要挟他再要钱,也找不到他人。
退一万步讲,若他真有本事找得到裴思砚,裴思砚也有一千种办法等着他,让他后悔来人世间走这一遭。
陆承听听完裴思砚的坦诚相告,突然笑了出来。
他咬着裴思砚的锁骨,对他说:“你这是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