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国有昆仑山这样可以成仙的地方,同样有相对应的恶势力,只是金陵国同其他周边四国一样,恶势力绝非十足的恶。就拿金陵国来说,在境内一直隐藏着一个妖族,平ri里不是居于洞穴便是深林,与凡人和平共处,也从未招致杀身之祸。
宫农在这里是其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同辈分中的老大,论能力,他远不是凡宁的对手,可见妖族是无法与道家相抗衡的。无法抗衡便只能遵守族规,在几千年前的传闻里,这族规还是昆仑山的人帮他们定的。
此地的妖族有着善的一面,就如同宫农一样,也有凡人间的爱恨情仇,可这里的妖族又不能代表全部,他们在天地间的妖族里,还不如那冰山一角。仅限于金陵国内的妖族族长未雨绸,是宫农的师父,以他的资历,也只是妖族里的一颗繁星。
在所有的繁星里,他不是最亮的,但他是最特别的之一,因为东胜神州有八大神兽的护卫,早已与周围的八州相隔离,在潜移默化当中,他们多已失了妖的本xing。为此,妖族又分出了一个新的名号,叫做“阐妖族”,专指东胜神州之内的妖族。
“阐”字,开辟、开拓之意,并非取自于神话传说里的阐教,在这里,更加偏向于创造出了妖族的新境界。或许妖类原有善恶之分,但自此之后,这种善恶会被肯定,甚至愈加明显,更会出现两极的对立。
宫农告别了叶欣天,说是送梁素素的骨灰回早阳镇,实则是他撒了谎,他确实回到了岭南地界,但他去的却是处人迹罕至的深林。这里是他修妖的地方,也是东胜神州之内,阐妖族的五大分舵之一,狼林。
除了狼林之外,其他四国各有一处分舵,分别是通天国的虎山、赤乌国的蛇穴、万圣国的狐涧、老人国的豹原。当然,说是“舵”也有些不妥,因为他们有各自的族长,而且经常来往,也可以说成是“五族联盟”。
策马直奔狼林深处,忽然一声长嘶,马匹止步不前了起来,宫农侧身下了马。前面究竟有多深,一看那马蹄子插在了厚厚的树叶里便知,好在无人在此地放火,不然一炬焚一林。
周围尽是高大无比的枫树,宫农寻到了一棵瘦小的来拴马,但也有碗口那么粗。拴了马又系了一个布条在马鞍之上,这可有得讲究,附近常有狼虫出没,看见了这个便能相安无事,因为他是狼林里狼尽皆知的大人物。
身上背着装有梁素素骨灰的包袱,宫农独自向狼林深处走了起来,面se沉重。这次在外现了两次原形,也可说是触犯了两次阐妖族的族规,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向他的师父解释。
走出了十余丈远,忽然见宫农进了一面虚无的大门里,来到了另一层隐藏于深林间的地界,在那一刹那,也由白天进到了昏暗。那里是一处暗洞,洞口还守了两个穿着原始的守卫,一见宫农进入,都是向宫农行礼,“大师兄好!”
所谓的原始就是以以树叶做衣,上面还光了膀子,手持木棍,跟金陵城的守卫是没的一比。每隔几丈都立有木架,木架上有盏明亮的大油灯,每一盏油灯处也会守着两名这样的守卫,尽数向宫农行礼,宫农却没有回应一句。
长长的洞道两侧,每隔不远便有通向两侧的暗洞,宫农是没有看上一眼,直奔洞穴深处,直到过了七八对守卫,才来到了一处大堂,在大堂的门口守了六人,竟然将宫农给拦了下来。
“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因为你在人间杀人的事,师父被昆仑山的无极掌门给封印了五十年的法力,现在还在闭关之中!”
门口六人的穿着不同那些守卫,都跟宫农相似,他们也是宫农的师弟,但加上宫农,他们七个是未雨绸最亲近的弟子。七人也没有什么名号,各自修炼着各自的,这人拦着宫农便强硬的说道,足见他也没有将这个大师兄放在眼中。
“什么?你说什么?”宫农看着那人还有些不敢相信。
结果另一人看着宫农,又强硬地说道:“师父被封印了五十年的法力,都是因为你,亏你还是掌管族规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不能杀人吗?”
正在这时,突然见大堂里刮出来一阵黑风,直接扑向了宫农等人,宫农伸肘去挡,却见黑风竟避开了他,照着另外那六人便扑了上去。但见得,六人被推了出去,落到了地上便现了原形,六匹灰狼滚落一侧,冲着大堂便暴露出凶狠的目光,列成一排,大有反扑之势。
“滚,都给我滚!”突然又听大堂内有人大怒道。
六狼闻声,皆是灰溜溜地跑开了,唯独留了宫农一人,暗自忏悔。宫农听得出来,说话者正是自己的师父未雨绸,这一声大怒听上去不是冲着自己,但足以证明刚才那二人说的话。
待没了动静,宫农面向大堂便拱手说道:“宫农拜见师父!”
“进来!”未雨绸又大声应道。
大堂之外没有设置门栏,漆黑一片,看不见里面的摆设,未雨绸话音未落,只见里面突然“噌噌”地亮起了十几盏油灯,将大堂外也是照的通明。堂内摆了几张椅子,可不见未雨绸的身影,宫农走至了大堂zhongyang,也跪到了地上。
“弟子有错,望师父责罚!”刚一跪下便听宫农恭敬地说道。
“你有什么错?”
“临走的时候师父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杀人,弟子在金陵城内外,未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杀了人,以至于让师父耗损了五十年的修为,弟子甘愿领罪!”
“你放心,少不了你的罪责,交代你的其他事呢?”未雨绸忽又放低了声音,转而再问。
“弟子已答应叶欣天随他西征,而且三ri后的晌午到金赤边界处会合,弟子此次回来,一是领罪,其二便是请示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
“至于罪责,为师已经代你领过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切记,不杀人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你杀了什么人。叶欣天是什么人,你不是不清楚,跟着他做事,你永远都不会错,即便是错了,也没有人说你错!”
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让宫农一怔,他完全明白师父的意思,难免也有些惊讶。只听未雨绸又淡然说道:“择ri便去,没有谁敢拦你,我们阐妖族的明天,就靠你们了!”
“你们?”宫农也明白这是何意,未雨绸说的不是他跟叶欣天,而是指的与宫农一样的人,也可能是半道杀出来,也可能一直隐藏在暗地里,总而言之,这些人在未雨绸的眼里,都是阐妖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