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亲近花草,从很小就是。所幸那个时候,爸爸和妈妈重来没有去阻止我的这个小爱好。
以前,我们门口的那块土地上,种着竹子,丝棉树,柏树,因为这三种树都是有用处的,所以爸爸和妈妈照顾得特别好,土地的中间有一块水渠,是大伯家灌溉稻田的唯一途经。
小时候,这块土地上还有一棵苹果树,但是只开花,不结果。
我会收藏各种野花,然后把土用水灌溉后,围城水田,那种不要的秧苗被我拿来种上,幻想他们会变成稻田。
不要的南瓜花被我种在浇灌的土壤里。
种得最多的莫过于酸浆草。它开得花是水红色的,一朵两朵三朵的花儿挤在三片绿色叶子中间,模样像是高冷傲立的小姑娘,清新又美丽,绝世而独立。
我用盆子把它们种在烂掉的铁瓷盆里,被太阳晒了焉耷耷的低垂着头,傍晚一瓢水淋上去没一会儿就昂起了那美丽可爱的小花朵。
妈妈每天晨昏,用扁担挑着两只木桶,沟边挑着水回来从坝子上路过的时候,我一定是在这片土地上忙着种花耕耘。
随着我慢慢长大,苹果树不仅开花,还结果了,不过满树的苹果压得枝条垂下来,每年的苹果吃到嘴里的也不多,因为苹果涩涩硬硬的。但不妨碍我们都去摘踏,啃一口再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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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初中的那年中期,爸爸和大伯家为了一些事起了冲突,然后门口这块土地的水渠从此就罢工了。
这块土地上开始有了新的树苗入住了。柏树没有了,竹子也没有了,丝棉树也没有了,桃子树三年就长成大树了。
嫁接的三月桃,也在那刻结果了,只不过只有几个,每个上面都有牙齿印,连那个苹果也是,只要是靠近下方的,没有一个逃脱过,当然罪魁祸首就是十三的舅舅。
我家养了一只大白狗,它在热天最喜欢躺在桃子树下,或者那棵苹果树下。
慢慢的,我们家的土房子变成了水泥砖房。坝子上的那棵高大的核桃树,见证过我无数足迹的老树,完成了它的使命,此刻终结了。
随即房子又变高了,大了,宽了,门口的桃子树没有了,苹果树也没有了,然后接替它们的是高高的石坎做成的坝子,它们依旧是妈妈和爸爸两个人建造的,亦如当年他们种上的各种树木去呵护。
随即屋后的田地里,种不了红薯,也种不了玉米了,甚至水稻田也不种水稻了,更没有种油菜了。
慢慢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橙子树,然后田边依旧有其他水果树,枣树,梨树,葡萄树,枇杷树,李子树,无花果树,桂花树,百合花……
当然,我的童年除了花。还有烂泥,还有霸凌,还有不公平对待,还有……
曾经的土坝子上,有我和十三的小姨舅舅的脚步,如今,这新的水泥坝子上,多了几个外来人员,左爸,十三,妹夫,比以前的欢乐更多了,同时的聚散也更多了。
几百公里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每次起身出发,都需要很大一件事。
童年,是为人的后半生画上的彩色记忆。历经前半生的酸甜苦辣,后半生的清欢是治愈。
人只要有一种喜爱,那就冲刷不掉他们对生活的热情。
就像我喜欢花,所以生活中遇到一些无法释怀的事,只要看到花,我就心满意足。
是啊,一小朵花就足以慰我心,那么做个俗人,不是也挺好。
回忆是把双刃刀,一刀割遗憾,一刀切现实。
多记着些美好,因为谁的生活不是乱糟糟,大家都在努力精心雕琢自己的那一面。龟背竹的身上之所以那么多孔,也是它保护自己的一种。
美好不存在于从其他事或者人身上找存在感或者满足感,而是要从自身出发。童年的幸与不幸,都是我们不可控的。
可是当我们成年,就能分清童年的幸与不幸,都需要我们自己去寻找到那个“快乐点”,让我们自己快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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