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臂抚了抚他湿漉漉的头发:「喂,那句古话怎么讲的?风萧萧兮……」
「你别他妈跟我闹,就你那点中文水平还好意思现!」他笑骂,「门口那帮小子正磨刀嚯嚯等着逮你回去邀功呢。」
「怕他们对我不利?」
他语调有些降温:「不怕,是怕你从此认祖归宗乐不思蜀了。」
「呵,我陈硕在你眼里就这么掉分?看好,不会让你打水漂,等着给我找个好律师吧。」我的确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他和我不想失去那些用高昂代价交换来的宝贵东西,不想我们的关系再次落回原点,我们已经开始试着全心信赖对方。
这会儿他放开手,恶狠狠地盯着我:「你要是食言,可别怪我闯进他们老巢去要人!」
「我再要惹毛你,还不把自己烤焦了。」
「焦了更好,越抹得黑越不怕你跑了。」他玩笑似地重重将我推倒在衣柜上,「陈硕,说你爱我,再说一次。」又来这招!
胳膊被制住,胸口贴着冰凉的铁门,我回头轻嚷:「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
「陈硕,遇上你,没病也变有病。」
「损我是不是觉得特别慡?」
他笑了一下,把头埋进我的颈肩,轻轻啃咬,双臂围住我的身体越收越紧,他的嘴唇往上在我的耳根处徘徊,掀起一层不小的浪。
为了防止在游泳馆乱了心性,连忙开口阻止他:「这儿是公众场合,你别太过分。」
「过分?有么?」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热气吹入我的耳膜,性感而充满挑衅,「陈硕,我警告你,不管你人到哪里,都别妄想跳脱我郑耀扬的视线,还是那句话:我一直盯着你呢。」
我的嘴角翘起来,笑道:「你可别在我面前充大佬,我不吃这套。」
「陈硕,看来得拿条链子把你锁起来。」
我抬起手肘往后猛击,他沉沉吸口气,脚步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我回身指指他:「废话少说,只要你不食言,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攻入费斯特城墙了。」
「你是第一个我肯花心思对付的人。」他捂住腹部看着我,「还有,你下手再要这么狠,可别怪我翻脸。」
「我看你就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看。」我大摇大摆从身边经过,被他一把拽住。
「我看你是专门来惹我的。」
「所以你在靠近我的时候最好想清楚。」我首次有些无赖地直接抢了他的嘴,他立即大胆地将舌头缠上来,一来一往间耗费了不少力气,最终我急喘着推开他,「喂,还得留点儿体力去应付外头那帮人。」
「你这段日子就有这么不济?」
「找茬啊你。」我笑着在他胸口赠一拳。
「原本以为三个星期时间够摆平你,现在看来遥遥无期。那帮兔崽子什么时候都不忘来凑上一脚。」他愤愤骂道。
「什么,三星期就想摆平我?你也太他妈自大狂了你。」我往外走。
「陈硕,费斯特那儿,性子别太冲,免得吃暗亏。」
全世界最冲的人居然教导起别人来,我扬一扬手,跨出更衣室。
那英国佬将我请上一辆八八年产的福特车,司机直接将我们带到城区的一幢豪华别墅,我想那也是费斯特家的产业之一,除了汽车业,老费斯特还一直很有置业眼光,在全世界均有房地产投资,现在的直接受益人兰迪默。费斯特居然选在搏击室接见我,我是不是应该为此而感到荣幸?
他一记右勾拳重击沙袋,我注意到他没有戴拳套,看起来杀气腾腾,似不经意地瞥我一眼说:「没想到还要与费斯特家纠缠不休吧?」一开口就是不客气的。
也只是淡淡一笑回应:「我想不应该把现在这种关系称之为&lso;纠缠&rso;,我认为应该有更适合的形容,比如──&lso;宿命&rso;。你不满意我,我亦不喜欢费斯特家,可是我好像总是要被你请来,一而再再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