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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第2页）

‐‐他都干了什么?

隐约只记得月光极亮，在她的指导下，漫不经心地画下了反写符的最后一笔，随即感受到体内一股巨大的力量爆开，几乎将他整个人撕成两半。

他瞬间被气浪击飞出去，险些被难以控制的能量吞没。

再睁眼时，便是这幅景象。

死寂，冰冷，唯有火焰的噼啪声，仿佛一场荒唐的噩梦。

今日是他练习以血绘制反写符的第一日，原以为这符纸不过就是比寻常法术强了一点。

他单薄的身子战栗起来，脸色惨白如纸：&ldo;不是，我不是……&rdo;

不是想这样的……

女人眼里含着满意的笑，一步步朝他逼近，&ldo;做得多好啊，你看，现在多干净?&rdo;

他以手撑着地，艰难地向后退着，胸口的钝痛催逼着他，他像受惊的小兽负隅顽抗：&ldo;你不是这样说的……&rdo;

哄着他，骗着他，教了他整一年的反写符……

到现在，他才有些懂了。

这当口，千头万绪像是游鱼，没命地撞着即将倾覆的船底，胸口闷得慌，竟然有些想吐。他咬住了嘴唇，直咬得唇齿间都是血腥味。

&ldo;我说什么了?&rdo;她猛地掐住他的下颌，朝那燃烧着的废墟扬了扬下巴，半是怜悯半是挑衅地轻笑道，&ldo;你看清楚了，那些人都是你杀的，跟我有什么干系。恩将仇报，养不熟的白眼狼，嗯?&rdo;

她的目光微微后错，落在了他身后，松开了手，意兴阑珊地呢喃：&ldo;还有一只漏网之鱼呢。&rdo;

他猛一回头，刚回来的慕瑶立在一片废墟之前一动不动，少女死死盯着一片火光，失了声，身形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吹倒。

女人掏出袖箭：&ldo;团圆去吧。&rdo;

箭头尖得几乎看不见，闪过一星寒光，法器是慕怀江的，威慑力巨大。

&ldo;阿姐!&rdo;心几乎在喉咙里跃动，他在袖箭射出的同时扑过去，袖箭带着寒风，&ldo;嗖&rdo;地射在他肩膀上，两个人被这一箭生生掼倒了。

慕瑶这才惊醒，一把拉过他护在身后，脸色煞白：&ldo;白怡蓉，你疯了吗!&rdo;

又一支袖箭出手，女人栗色的眸中带着冰冷的笑意。

&ldo;娘……&rdo;他伸臂挡在慕瑶身前，不知是冷，还是袖箭上的毒发，他浑身上下都在打摆子，&ldo;娘……求你不要杀阿姐……&rdo;

&ldo;慕声啊，那么多人你都杀了……&rdo;女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轻笑起来，&ldo;现在又装什么好人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