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松口气:&ldo;哪用拿心狠二字夸人的,可见是在贬我。&rdo;
令窈语气认真:&ldo;我家先生说过,无毒不丈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心狠点没什么不好,只是莫要误伤无辜。&rdo;
少年忙忙点头,笑道:&ldo;你家先生倒是个妙人,旁的教书先生,断不会教这些。&rdo;
令窈笑:&ldo;确实是妙,就是性子冷了些。&rdo;
少年反倒安慰起她:&ldo;性子冷不打紧,只要能教书育人,便是位好老师。&rdo;
两人说着话,话偏到十万八千里外,回过神,少年咦一声,忽然问令窈:&ldo;你现在是不是不想出去?&rdo;
令窈嗔他:&ldo;被你看出来了。&rdo;
少年:&ldo;你想让她们着急,对不对?&rdo;
令窈唯恐天下不乱:&ldo;对。实不相瞒,刚才那位后进屋的姑娘,是我哥哥的爱慕者,今夜七夕,她肯定是想绑了我哥哥与她相会,没想到弄巧成拙,劫错了我,以及你这只呆头鹅。&rdo;
少年摸摸后脑勺,他怎么就成呆头鹅了?
他提醒她:&ldo;万一你打错算盘……&rdo;
令窈毫不慌张:&ldo;她虽看我不顺眼,但还算有分寸,你且放心,我们不会有性命之忧,最多就是在此关上一夜。&rdo;
屋外。
南文英久立,自屋内逃出来时的震惊神情仍未消退,耳边嗡嗡作响。
丁香急得不行:&ldo;姑娘,现在如何是好,他们劫谁不好,竟劫错了那一位。&rdo;哪怕是劫错郑家其他公子姑娘也好,偏偏动到最不该动的人身上!
郑家若是寻来,小郡主一闹,传到汴梁去,那还得了!
劫持皇亲国戚,轻则一人问斩,重则满门抄斩。
南文英何尝不知道事情的严重,顾不得被令窈看了笑话的羞耻感,当机立断,吩咐丁香:&ldo;去请哥哥来。&rdo;
不多时,南康泽风尘仆仆而来。
他在路上已经听完原委,此时见了满脸焦急的南文英,别的没说,只一句:&ldo;你立马离开,旁人若问起,只说今晚你不曾出府。&rdo;
南文英:&ldo;兄长。&rdo;
南康泽摇头:&ldo;快走。&rdo;
南文英只得带着丁香离开。
南康泽站在屋外,思忖数秒,旋即端起烛台,推门而入。
一进去,就看到懒懒歪在地上的令窈与一陌生红袍少年,对于他的到来,她似乎并不惊讶,一张鹅蛋小脸不怒不恼,反而冲他笑:&ldo;南世子,别来无恙。&rdo;
南康泽上前将她扶起:&ldo;你受累了。&rdo;
令窈不让他扶:&ldo;南姐姐呢?&rdo;
南康泽面有愧意。他本以为令窈会大哭大闹,不成想她竟淡定如斯,反倒叫他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