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涌起绝望,让她松下了原本还推搡着京的手。
京放开了她的唇,撑起身子,俯瞰着她:“如果不是因为我马上就会死去,我不会对你做这种事。”
“你骗人!”泪水夺眶而出,悦菱指控着他,“别拿你要死了做借口,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家伙!我一直相信你,你却欺负我!”
“好,”京看着她,眼神和往常无异,平静,没有波澜,“那我再拿这个当一次借口。如果不是我要死了,我不会告诉你我喜欢你。”
……
悦菱忘记要怎么反驳了……他竟然说他喜欢她?
“很失望不是爱吗?”京问她。
悦菱没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一下头。
“喜欢和爱,对于我而言,没什么区别。”他说,“因为,我也不可能对别的女人有过这种类似的情感。所以,这种感觉,拿什么字眼来表达不重要。”
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呢?
他也没发觉过来。
一开始,只是觉得没必要杀死她,对于她,也不过是像对于从前遇到的每一个孕妇那样,有体贴,有关心,有帮助……一切都是因为补偿当初没有救下亲人的遗憾而已。
但是悦菱,和之前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样。
稍稍给予一点,就会不经意间地在心间记下来,每每多给予一点,就会越累积越多,开始想要更多的给予……
他承认她的一眉一眼,一颦一笑都让他想到槡。
她怀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甚至比她现在还要小一些。
可是,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和槡不一样了呢?他自己也没有发觉这中间的分水岭在哪里,总之慢慢开始,他意识到她是独立的,他对她的关注,是区别于对亲人之外的另一种视线。
突然就想要留下她,突然就希望她一直呆在身边,生下孩子,安安然然地留在这里。
“京,我不是槡……”她对他说。
“正因为不是,我才喜欢你。”他依然静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想要的东西,都会不择手段地夺过来,不顾有什么样的障碍,有什么样的危险。他就是个外表无欲无求,但实际上欲求无限的虚伪的强权者。
只是生平第一次,他想要的,不是一件珠宝,不是一幅画,也不是别人给予的政治许诺。
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你不是要死了么?”悦菱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她不安的心情更重了,她突然后悔自己那么傻,竟然真的相信他只是要她去吻他的额头。
她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只是没想到京和瑜颜墨,或者水木华堂都是一样——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可怕的只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手。
“死或者不死,不重要。”他冷然回答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体温仍然高热,她都会忘记他还带着伤,“重要的是,我有没有真正得到你。”
他说完这句话,再一次重重地压下,去掠夺她的唇。
不要……悦菱推着他的肩膀。不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