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听她竟然敢把自己跟她想比较,气得差点晕过去,李菜花是一个市井泼妇,凭什么跟她这个侯爷夫人相比!
她狠狠的睨了李菜花一眼,稍稍冷静下来,她看了看虽然鼻青脸肿,却衣衫干净整洁的梨白,再看看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和衣服,终于彻底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端起侯爷夫人的架势来。
她深吸一口气,在右侧椅子上坐下,对梨白冷声道:“跪下!把昨夜的事交代清楚。”
梨白老老实实的跪下,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她神色淡定,即使被秦氏用毒辣的目光注视着,说话依旧有条不紊。
“昨夜,侯爷雇我来府中唱曲,我唱完曲已经是二更天,夜色已深,我急着回家,领完赏钱之后,就匆忙往府外走,侯爷热情相送,我推拒了几次,侯爷依旧紧跟在我身后。”
“我察觉到情况不对,就加快了脚步,想要甩开侯爷,没想到在路过后花园的时候,侯爷突然在我身后捂住我的口鼻,我的力气不如侯爷大,侯爷轻而易举就把我拖入花丛里。”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的咬了下下唇,不自觉抬头看了九莺莺一眼。
九莺莺对她点了点头,目光温和,梨白这才鼓足勇气,继续说下去,“侯爷将我拖进花丛里之后,就开始上下其手,脱我的衣服,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我一直挣扎,大喊救命,侯爷气不过,就开始打我,握住我的嘴,将我的衣服撕了……还好老夫人、将军和九小姐正好路过,救了我。”
梨白话音刚落,秦氏就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厉声大喝:“你这小贱蹄子,满口胡言乱语!侯爷品行端正,岂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你这分明是不安好心的污蔑!”
梨白立即磕头,语气坚定的说:“请侯爷夫人明察秋毫,梨白所言,绝无一句谎话,如若有一句谎言,梨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氏横眉竖眼,又怒拍了一下桌子,“贱人!休要无理取闹!事情的真相不是靠你两张嘴皮子一碰就成真了,侯爷这些年的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岂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
下人们听到她的话,纷纷低下了头,九明行这些年的品行,他们的确都看在眼里,所以谁都知道这件事一听就是真的。
九莺莺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秦氏还真是撒谎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九明行是什么德性,别人不知道,秦氏难道还会不清楚吗?
这些年来,秦氏为了九明行出去沾花惹草的事,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在府里哭闹过多少次,九莺莺记得有一次九明行把她贴身的婢女睡了,她闹了大半宿,哭着去宫里找淑妃,让淑妃给她做主,最后九明行乖乖认错,整整老实的一年,这件事才算罢休。
秦氏明明清楚知道九明行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件事不可能有假,可是现在她却出来帮九明行倒打一耙,实在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九莺莺以前还觉得她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实在是可怜,现在看来九明行会变成今天这样,她也不是全无关系。
第60章
秦氏刚摆出一些气势来,就被九莺莺这声笑给打散了,不由面色一僵。
她抬头看着九莺莺,怒气冲冲的道:“莺莺!伯母这些年对你掏心掏肺,给你好吃好用,一直对你照顾有加,甚至念在你母亲早逝的份上,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你现在要嫁人了,翅膀也硬了,就这么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么?”
“伯母这句话是从何说起?”九莺莺在秦氏对面坐下,轻轻挑了下眉,不以为意的道:“莺莺对伯母向来敬重,何来轻视一说?”
她在知道大房一家人的真面目之前,对秦氏就像对自己亲生母亲一样恭敬,真要说起来,她才是掏心掏肺的那一个。
只是真心换不来真心,她的心她的肺都在前世喂了狗,现在她在他们面前,自然是没有那些东西了,只剩下一个没心没肺的九莺莺。
“那你刚才在笑什么?”秦氏强忍怒气,沉着一张脸问。
“莺莺刚才笑,是在替大伯感到开心。”九莺莺拨弄着手里的乌发,又对秦氏笑了笑,“伯母能如此维护大伯,真是夫妻一心,难能可贵,大伯得妻如此,着实令天下男子羡慕,莺莺身为侄女,当然要替他开心了。”
秦氏知道九莺莺虽然说的好听,其实是在讥讽她,可是她现在顾不得争风吃醋那些事了。
她女儿前几天刚被扫了面子,九明行昨夜又丢了颜面,再这么下去,大房就颜面尽失,让二房爬到头上了,她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快点把面子找回来,所以就算她心里再气,再想打死九明行,也只能忍着。
秦氏看了九莺莺一眼,不冷不热的道:“我家侯爷身居高位,有一两个女人也没什么,倒是你,你现在就要嫁入皇室,千万要学的大方一点,太子身为陛下的儿子,有延续后代的责任,他以后必定要广纳女人进门,给皇家开枝散叶,你还是早日想开,免得日后争风吃醋,寻死觅活。”
九莺莺想起贺怀翎不由笑了笑,她跟贺怀翎成婚三年,从没见贺怀翎看别的女人一眼,她有的时候简直怀疑贺怀翎要孤独终老。
她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道:“太子若能给皇家开枝散叶,那是好事,只要他不强抢民女,也不背着娘子偷偷到处招蜂引蝶,莺莺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