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胜似血缘的关系,我理解为就是爱情。她是我的初恋,可谓青梅竹马……”
孙明一边说,一边沉思着。
可是,话再一次被舒同打断:
“我当是什么婚约,这纯粹是小孩子过家家嘛。小伙子,你想过没有,一个洋婆子,在国内如何发展?”
“她的祖辈父辈,对我们国?家做过很大的贡献,备受高层礼遇。但是,她不需要来国内争饭碗。”
对于舒同对孙静欣的偏见和多次打断,孙明感到很是不适,于是,不亢不卑地争辩着。
自此,双方的谈话,陷入了艰难的境地。
随着矛盾的产生,气氛也没有刚开始时的和谐了。
“小伙子,我是过来人,劝你还是现实一点好。”
舒同轻咳了一下,几根很长的寿眉毛在上下挑动着。
显然,他在极力按捺着心头的怒气和不屑。
舒月妈妈也适时丢下一颗炸弹:“小孙,我们家月月不漂亮吗?她很喜欢你,你何必舍近求远呢。可以这么说,经过我们一辈子的耕耘,你们以后完全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她的精致利己主义,所言不虚。
舒同辛苦一生,影响力绝对不小,盘根错节,举足轻重。
这个炸弹的确够分量,波及很广。
“舒月很漂亮,善良知性,985名校毕业,加上你们的帮助,她一定会很有前途的。同时,我还是想听从内心,再者孙静欣现在是孤儿,我不可能背叛她,决定一切靠自己,请阿姨能够理解。”
孙明昏了头吗?
他这话不是明显的拒绝、打人脸嘛,简直不识好歹,完全没有预估到事情的严重性。
对孙明来说,孙静欣是他在青春岁月里的初恋,她的内心就是他的归宿。
可是,眼下这一关,怎么过?
他挠挠头皮,最近感觉头好痒,不会是要长脑子了吧。
“啪”的一声!
只见舒同的大手,在茶几上用力拍了一下,茶水四溅。
舒同再也不想掩饰,大声喝道:“孙明!谁给你的底气在这里大放厥词,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这一次,他懒得虚与委蛇,而是开门见山:
“你以为自己这次进常委班子是天上掉馅饼,你就是不二之选、手到擒来吗?真幼稚!这么些年来,你孙明难道不知道,县府办主任提任县委办主任,是有着诸多优势的吗?常委增选,岂是你这小萝卜头能够掌控的?真是头脑简单。”
在这一连串凌厉的质问之下,舒同终于摊牌了。
虽然他有些过激,但分析得不无道理。这是王炸!
现实情况对于孙明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按照干部培养使用惯例,县委书记多数是由县长接任,县府办主任作为县长的嫡系心腹,多能随之水涨船高,提任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其中有二个前提,一是秦俊良退休或调离,二是自己离职,被迫挪窝。
秦俊良离退休还远着呢,最近也没有调动的迹象。那么,只剩下后面一条,自己甘于让位,舒月修成正果,捷足先登。
如此说来,棋局完全有可能反转。
一念及此,不祥的预感如巨浪一般朝孙明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