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荒厄。好的不灵坏的灵。万般都好,这厢房的大梁居然是旧宅子的。要知
道梁乃一屋的根本,什么好事坏事都跟着大梁走。据说古早的时候,还有移梁换
厄的仪式。
「谁开冷气啊?冷死了。」女同学进房就开始叫,拼命抚着胳臂,到处找冷气开
关。
不叫还好,她们这样嚷嚷叫叫,大梁上挂着的七位小姐,一起笑了起来,交头接
耳。
荒厄抬头瞪她们,她们也毫不畏惧的望过来。她马上气势枯萎,阖目装睡。
…这个欺善怕恶的家伙。
「什么欺善怕恶?」荒厄的脸羞红了,「尊重,这是尊重!她们七个是受香火的
,被人搬来这儿离乡背井就够惨了,我好落井下石吗?」
重点不是「落井下石」,而是人家受香火妳惹不起对吧?!
保这只没用的妖怪到底是…?我深深纳闷起来。
虽说我也想不通,应该是跳井的七个小姐为什么会跑来梁上挂咸鱼,不过那么古
远的事情了,谁又真的知道实情?
不过她们受了香火久了,不免有些傲然矜持,和那些杂鬼不可同日而言。虽说挂
在那儿有些吓人,知道我看得到她们,这些小姐也只是冷冷的瞧我一眼,就不再
搭理,让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她们没一起围上来哭诉着要回家,那我可就头疼了;忧的是,没惹祸便
罢,真惹出什么来,老大爷离我又远,她们又不卖点情面,连荒厄都惧怕,我这
些天真的同学还不够七位小姐一顿吃。
包包里带着的盐巴我也不敢拿出来撒,人家是有头有脸有香火的,是我们在她梁
下作客,可不是无因无由的干扰。
百般为难,我把随身带着的怀炉拿了出来。
这怀炉呢,说起来是件古董,可以上溯到古早某个太太奶奶的心爱之物。至于由
来,又是另一段故事了。当时我还在上国中呢,荒厄和我还不对盘的时候。到我
手底时,凶恶得很。
不过现在它是「空」的。古时候在里头放点香饼子,拿着熏香取暖。原本的套子
早没有了,我弄了个毛线手机袋装着。
还是老大爷提点我,「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当然我很聪明的没点
明祂用了错别字)点香祝祷,这是为了礼貌。但不是非线香不可。
到底拿着香到处拜挺吓人的不是?在怀炉里点个檀香,心底默祷,通常心意到了
,异类觉得被尊重,就往往可以相安无事。
所以我点起了怀炉里的檀香,诚心诚意的默念了一会儿。她们赏不赏脸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