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玉也确实接到过客房部的电话,倘若电话是总台打来,还有录音可查,可惜电话是客房部打来,不但没有录音,连打这通电话的人都已经不见。
魏宗韬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见余祎喝粥喝得香喷喷的,他勾了勾唇,说得不紧不慢:&ldo;我没什么耐性,你最好一次性全部交代清楚。&rdo;
吴文玉又悔又恨,捏紧拳头努力强撑,此刻早就泪流满面,泪眼朦胧中看向余祎,见她悠哉游哉的喝着粥,偶尔还抬头朝她一笑,吴文玉恨不得撕破她的脸,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敢做,甚至像是瘫痪,双腿动都动不了,好半天她才开口:&ldo;我……我昨天真的接到了客房部的电话,真的是史密斯先生要酒。&rdo;
只不过那通电话提前了几分钟,那个时候余祎正在到处找水杯,她挂断电话后心思一动,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药粉,只洒了一点点在水杯里,然后才提醒余祎,余祎喝咖啡时恰巧又来了一通其他的电话,挂断之后她就让余祎去送酒了。
魏宗韬点点头,并没有表态,而是突然问:&ldo;你是从哪里知道史密斯这个人?&rdo;
吴文玉哆哆嗦嗦的回忆:&ldo;几天前,我送酒去赌场,听到……听到史密斯先生在……在和客人聊天……&rdo;
魏宗韬扬了扬眉,连余祎也放下了碗,静静地看着吴文玉。
那天吴文玉在家中等到天亮,始终没有见到阿力赴约,她恨极,恨不得杀了余祎,从前余祎不在,阿力每天都会在她那里留宿,余祎一出现,阿力就再也看不上其他的女人。
她不明白余祎哪里漂亮,端酒去赌场时也在走神,有男士突然叫她过去,她刚好听见边上有人说:&ldo;东方女人与众不同,她是真正的东方女人,太漂亮了。&rdo;
一旁的客人问道:&ldo;史密斯先生对她有兴趣?&rdo;
吴文玉不由看过去,顺着他们的视线,恰好见到余祎端着托盘,从远处慢慢走过。
史密斯先生笑道:&ldo;当然有兴趣,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rdo;
对方笑说:&ldo;哪个女人会拒绝史密斯先生呢,即使反抗,喂点药也能够让她老实!&rdo;
吴文玉心头一动,立刻向人打听,这才知道住在五十八楼的这位史密斯先生到处留情,几天功夫房里已留宿过好几个女人。
吴文玉偷偷买来药片碾成粉末,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恰巧那天就接到了一通客房部打来的电话,她以为连老天爷都在相助,来不及多想就立刻行动起来。
吴文玉终于交代完,颤声说:&ldo;魏先生,就是这样,我错了,我去警局自首……&rdo;
她宁可去警局,也不希望落在魏宗韬手中,谁不知道大老板是如何发家的,她刚进赌场工作时就曾经听说过&ldo;会客室&rdo;,那里有断落的手脚,有满地的鲜血,血迹擦不干净,后来还装修过好几次。
吴文玉一脸期盼,却见魏宗韬冷笑一声:&ldo;警局?&rdo;他沉声道,&ldo;阿庄。&rdo;
庄友柏一直等候在办公室外,听见自己被叫,他立刻推门进去,身后还带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量颇高,平头方脸,余祎见到他,惊讶的叫了一声,这人她记得清楚,正是在香港时佯装撞车,一直抱着她动手动脚的那人,后来这人逃跑,再无踪影,她也不知道警方有没有破案。
余祎吃惊的不光是重新见到他,而是这人在四个月前还好好的,而此刻他从办公室外走进来,左腿一瘸一拐,行动困难,走到沙发前,立刻叫了一声:&ldo;魏先生。&rdo;看向余祎,又恭恭敬敬道,&ldo;余小姐!&rdo;
魏宗韬没吭声,庄友柏跟随他多年,不用言语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对身后的男人道:&ldo;把她带回去,好好照顾。&rdo;
那男人连忙点头:&ldo;哎哎,好,我马上带她走。&ldo;
他拎起吴文玉的胳膊,吴文玉大叫:&ldo;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不要去,我不要去!&rdo;
庄友柏蹙眉:&ldo;捂住她的嘴。&rdo;
那男人立刻捂住她,庄友柏说:&ldo;带你去芽笼,安静。&rdo;
吴文玉一怔,不敢置信,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哀求地看向余祎,踢着腿拼命挣扎,她像是疯了一般,力气突然爆发,可是再如何挣扎也于事无补,不一会儿她就被人拖出了办公室。
余祎莫名其妙,想了想,蹙眉问:&ldo;芽笼是哪里?&rdo;
魏宗韬坐起身,理了理西装回答:&ldo;那里有红灯区。&rdo;他见余祎愣住,弯下腰抬起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
余祎再如何有仇必报,也无法接受把一个女人送去红灯区,报仇的方式有千万种,而将女人送给男人玩弄,则是最低劣恶心的,她推开魏宗韬,正色道:&ldo;让她离开赌场,不要让她去做那种事!&rdo;
魏宗韬笑道:&ldo;不忍心?&rdo;他将余祎的长发挽到她的耳后,摸了摸她的脸颊,说道,&ldo;我也不忍心你受辱,昨天假如你真的出事,你猜我会怎么做?别人对你下手时,他们从来就没有不忍心,谁敢再碰你,大可以试试……&rdo;他吻住余祎,极尽温柔,似在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