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人扬起笑脸:“不是啦,就是缺钱花吗,在厉先生家里当帮佣价格高,只是他性格太暴力,容不得佣人三心二意,有好几个佣人都跟我这样的遭遇呢。”
贺君凌似乎对她的话似懂非懂。
由于身上钱不算太多,只能在诊所修养两日,绒绒阳光透过窗柩撒入病房。
陆伊人叠好被褥,听着贺君凌在洗手间刷牙洗脸,手中动作一顿。
脸上惬意的神情也变了,一身疲惫。
她还本来打算,在橡树庄园找出关于母亲的事情,然后用自己的办法跟贺君凌断干净。
毕竟,她对不起他,配不上他。
可是造化太捉弄人,人永远无法预计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厉邵城亲手在她眼前把那间密室烧毁,她对母亲的思念一下涌出,情绪爆发,无法控制,才会忍受不住压力逃跑。
如果当时没逃跑,或许就碰不到贺君凌。
这样他们就再无交集。
然,一切都没有按照她所想的发生。
车水马龙的亿都市中心——
“贺君凌,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陆伊人绞着手指头,身子深深陷入车座中。
贺君凌微微颔首:“问吧,只要是你,有问必答。”
闻言,陆伊人觉得难以启齿,无法说出口,可是不问,在心里又特别堵得慌。
她酝酿几秒,启唇道:“贺君凌,还记得我们三年前在法国,认识的那个老奶奶吗?”
回忆起当年的事,贺君凌还是有印象的,笑着说:“记得,只是可惜一年前她心脏病突发了。”
“你也知道她心脏病的事?”陆伊人万分惊讶。
贺君凌语气略有遮掩:“是啊。”
她记得,老妇人只跟她和姐姐讲过有心脏病的事情,按理说贺君凌不应该知道。
当然也不排除老妇人告诉了他。
“这样啊,那你记不得记得,我们除了在法国学习设计服装,还有没有做过其他事情,比如在外面兼职?”
“这个没有,三年前我们形影不离。”贺君凌一口否决,丝毫没有隐瞒的迹象。
但,陆伊人心情也没放松,要知道跟在厉邵城身边的那段日子,他给出她的证据都难以置信。
每一项都说明她在法国的某场宴会上做过兼职,而且,还给厉邵城下过药。
可贺君凌作为唯一能证明她的人,现在又来说,她没有兼职。
陆伊人凌乱了。
贺君凌忽然伸出手来:“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心神不宁的?” “呃,没有,可能是这几天住在诊所和女大夫睡在一起有点不适应,晚上没睡好觉。”陆伊人解释道,美魇的脸孔扬起的笑意温婉动人,摘掉贺君凌放在额头上的手:“对了,贺君凌我要去趟警局,你待
会就在我早上说过的奶茶店等我吧。”
“好,再见。”
下了计程车之后,陆伊人又重新打了辆车。
车水马龙的景色,在车窗外倒退,她思绪拉的很远。
眼眶渐渐红润,十几年前那场意外车祸,火光漫天,汽油味,血腥味刺激着她每个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