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了雨,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拉到了一倍,到路口的时候,韩颂先他们几步走到停在路口的车前,替他们打开车门。
许映承小心把洛邈放到后座,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韩颂绕到后备箱那里从里面拿了套换洗衣服,又拿了几块毛巾回到驾驶座,自己留了条毛巾剩下的全部给了许映承,“先给他擦擦,再把这套衣服给他换上。”说完还贴心地升起了隔板。
微若尘埃
许映承的手还有些发抖,他动作轻柔地把洛邈揽在怀里,伸手去解对方的衬衫纽扣,因为手指不稳还滑了好几次。
白色的衬衫已经全部打湿了,黏糊糊地贴在青年白皙的皮肤上,指尖触及之处皆是冰凉,许映承将人从衣服里剥出来,换下来的湿衣服随手扔在旁边的空位上,然后拿着毛巾仔细替他擦干皮肤。
擦干后他赶紧把长袖t恤给洛邈套上,生怕慢一步对方的会生病,穿好上衣后许映承又把湿哒哒的黑裤子从青年修长笔直的双腿上褪下来,没有换的nèi裤他只能将就把浅色牛仔裤给洛邈穿上了。
白皙的tui上干净得没有一处疤痕,光滑无比,看起来十分诱人,但许映承现在根本就没有欣赏的兴致。
他只是希望洛邈千万不要再生病了。
韩颂很快就将车开到了县里最大的医院,车子刚一停稳,许映承已经迫不及待下车了,打开车门轻轻将后座的人抱出来。
韩颂已经率先打开了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车门边等着了,许映承刚把人抱出来他就上前几步,替他们遮住了外面的风雨。
许映承说了句“谢谢”,然后疾步往医院里走去。
进了医院韩颂就收了伞,让抱着昏迷的洛邈的许映承在一旁等着,自己去挂科。
因为不清楚洛邈是因为什么晕倒的,韩颂挂了急诊科。
说来这场景倒是有些熟悉,上一次在贵阳也是这样,许映承着急地抱着昏迷的人等在一旁,他去给他们挂号,同样的也是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
急诊的医生来了后快速给洛邈做了一些身体检查,但是肉眼也并不能看出对方昏迷的原因,叫来护士给洛邈抽了管血拿去化验,然后又让另外一个护士带他们去病房。
把洛邈抱到床上后,新来的护士小姐听闻洛邈淋了很久的雨,贴心地把男友刚给她送来的姜汤给了他们,“检查结果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病人醒了后可以喂他喝点姜汤,提前预防一下也好的。”
许映承低声道:“谢谢。”目光自始至终一直没离开过床上的人。
韩颂接过小护士拿来的保温杯,脸上的笑很斯文,“麻烦你了,我送你出去吧。”许映承现在应该更想和洛邈独处,他留在这里也什么都做不了,他把保温杯放在许映承旁边的床头柜上,轻轻拍拍他肩后就和小护士一起出去了。
病房里很快就归于平静了,许映承握住病床上的人纤细的手,对方手上的凉意顺着两人交握的掌心一直传到了他的心里,一时间竟分不清凉的究竟是他的心还是洛邈的手。
“说不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在他看到洛邈再一次倒下去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微若尘埃,都不重要了。
当年离开的真相也好,不接受他的原因也好,统统都无所谓了。
男人双手握着青年的手,低头虔诚地在对方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卸下去了,他佝偻着背,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维持着这个动作,一直过了好久——好久——
陷入癔症
洛邈这次的病来得比上一次还要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