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情脉脉,没有和风细雨,有的只是近乎残酷的训练和粗暴侮辱性的喝骂。
“撑不下就滚出去,别把命丢在战场上,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瞧你那软绵绵的样子,还没断奶吧。番子一只手都能把你捏扁了!”
“你,腰弯的跟70岁的老汉一样,有气无力,要想混饭到别处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受不了的就滚回去,平时多流一滴汗,战场少滴一滴血,不明白就滚!”
平日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巧言令色,带着一张假脸,在这里,什么都用不上。只要玩命的训练,折腾完你体内的最后一丝体力,精疲力竭,才算罢休。
不得不说,相比于前朝历代,大宋的百姓生活条件要好一些,个人的身体素质相对强一点。但是骨子里面对当兵,天然缺乏热情。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把自己扔到这“贼配军”的队伍中来。
大多数的人到这里来,仅仅是为了混口饭吃,除少数心怀国家、热血忠义的爱国汉子,其他的百姓都是负有国仇家恨,前来报仇雪恨的破家之人。
新兵们对于训练,并没有多少的恐惧和在乎,反而有些人,希望能训练得狠一点,学到点真东西,以便更好的上阵杀敌!
番子有多凶残,铁骑有多厉害,很多人都是亲眼目睹或耳熟能详,这也使得每天的训练场上,热闹异常,许多人都是玩命的训练。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有一些桀骜不驯之徒,不知道违反军纪的后果,结果被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让整营的人都在笑话。几个杀威棒打下去,不满归不满,再也没有人敢违反军营里的纪律!
“喂,那个新兵,你叫什么?”
听到教官问话,已经过了三旬的李彦仙单膝跪地,以军礼大声回道:“在下李彦仙,字少严,宁州彭原人,33岁,世代农家子弟。”
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声道:“李兄弟,你虽然年岁长些,却有一身本事,又能舍命训练,完成教官所教,好功夫,好汉子。你们都要学着点!”
“多谢教官!”
李彦仙不卑不亢,黝黑的脸上汗水直流。
突然,有一个练站姿的新兵在烈日暴晒下倒了下去,几个士兵上前,赶紧把他抬了下来,放在了阴凉处。
“没事,就是暑热,歇一会儿就好了!”
蒋虎看了看晕倒的新兵,掐了掐他的人中,新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多煮些菉豆汤,让士兵们多喝,可以消热解暑!”
菉豆就是绿豆,能起到一定的解暑作用。古代底层百姓的身体素质比现代的亚健康不知强了多少,尽管有中暑的现象,但也不是很常见。
忠义军的训练内容,首先是军姿,然后是短枪,拼刺,以及越野长跑。
自古以来,每一支铁军,能百战不胜,名垂青史,靠的就是号令统一,靠的就是训练和服从;打仗要取得胜利,全都来自于士卒平时的刻苦训练。到了战场上,千军万马之间,两军肉搏,士卒的耐力和勇气缺一不可,而引导这些士卒奋勇向前的,则来自于基层军官。
这3600多人,只要能选出几百合格的基层军官,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后世的现代化队伍之中,部队的基础在基层,基层的基础在士卒,士卒的中坚在士官,也就是基层军官。士官队伍是部队中非常基础的骨干力量。
这些人,有的是兵专家,熟知兵法,知道如何领兵打仗;有的是武教头,勇气、勇力和个人魅力可以感染士卒。这些人虽然职位不高,但责任却是非常重大。
“金人大军南下,元帅亲王亲临阵督战,矢石交集,指麾三军,意气自若。至于亲冒锋镝,进不避难,将士视之,孰敢爱死乎?”
王松沉思了一下,继续道:
“宋人诸帅,才能不及中人。每当出兵,必身居数百里外,谓之持重。或督召军旅,易置将校,仅以一介之士持虚文谕之,谓之调发。制敌决胜委之偏裨,是以智者解体,愚者丧师。幸一小捷,则露布飞驰,增加俘级以为己功,敛怨将士。纵或亲临,亦必先遁。不即覆亡,已为天幸,何能振起耶?”
张横、董平一起肃拜道:“大官人所言甚之有理!小人等以后作战,必将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不负大官人所托!”
王松沉声道:“一人力量虽小,万人一心,却能所向披靡。若是我军中有成千上万之中低将领,安抚士族,领兵作战,则我忠义军,必将无敌于天下!”
张横点头道:“大官人,杀熊岭幸存的600多兄弟,就可以挑出一大批的中低将领!”
“还是太少了些!”
王松摇摇头,指着面前的新兵们道:“训练时,一定要注意,这些新兵里面,可是有不少苗子!”
他厉声道:“招兵买马,刻不容缓!粮草之事,先大肆购买,后连借带抢,借的是善者,抢的是恶者。相州、磁州、庆源府、邢州,不过,一定要做的隐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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