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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1页）

可现在那乞丐去了哪里？或者，他是否还活着？

……

第二天，他带着乌黑的眼圈去了安防站。

今天苍川似乎格外兴奋，他不再拉着小武讲日本，却开始让小武给他讲诗词格律。

&ldo;我对古中国的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rdo;苍川说，&ldo;平安时期的女作家经常会引用唐朝的古诗，我喜欢这些优美的词句。既然你昨天能和人讨论诗词，那想必对此颇有学问。&rdo;

他将那本《南唐二主词》推到小武面前。

&ldo;这个，给我讲讲。&rdo;他说，&ldo;我知道，李煜是中国最伟大的词人。&rdo;

小武把脸埋在手心，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ldo;怎么了？陈君？&rdo;

很久，小武才抬起头来：&ldo;……没什么。我的学问也很粗浅，这些，恐怕讲不太通。&rdo;

&ldo;怎么会。你们中国人，这些不都是必学的课程么？&rdo;苍川索性正襟危坐，&ldo;从今天开始，我将把陈君你当做老师，所以，请您务必耐心教导我。拜托了！&rdo;

小武再没法反驳，他拿过那本《南唐二主词》，能感觉上面散发出的淡淡药水味道。

想必为了检查这本书，日本人用过各种办法，今天要他来讲这些，也是为了证明小武昨天说的不是虚言。

&ldo;好吧……&rdo;小武极其勉强地对苍川说，&ldo;我只能讲讲最基本的，如果想深入学习，苍川先生，您还是得去找真正的学者。&rdo;

&ldo;没关系！你讲得就很好了！&rdo;

&ldo;正如封面所提，想必您也知道，李煜是南唐最后一个皇帝。&rdo;小武用颤抖的手指慢慢翻开书，&ldo;这是一个……懦弱的，不愿挺身面对亡国现实的人，所以我们从他的作品里，也可以看出这种特征。&rdo;

给苍川讲授诗词的&ldo;课程&rdo;，整整延续了两个钟头。

从安防站走出来的那一刻，小武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疲倦和痛苦，他从没有在他人面前，这样剖析过自己的作品，并且是和一个鬼子……

他从未这样正视过自己的过去，面对那些曾一度想完全忘记的屈辱。

亡国之辱，社稷之痛，沈腰潘鬓销磨。

而如今，他又不得不再次面对这种伤痛，并且是以另外一种&ldo;亡国奴&rdo;的身份。

慢慢走在街上，身边流星般窜过的报童高声叫嚷，打断了小武的沉思：&ldo;……号外！号外！沪兴商会会长龙雨生被暗杀！&rdo;

小武的耳畔，轰的一声响！

他不由分说抓住报童，从对方手里夺了一份报纸，那白底黑字硕大的标题，一如报童所念：沪兴商会会长龙雨生，今晨被发现在寓所中枪身亡！

《附录》

&ldo;鲍家街43号&rdo;，是汪峰单飞前所在的乐队名称，这个地址其实是中央音乐学院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