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劝余檀:&ldo;你说你这个孩子,脾气也得改改了,快跟姑姑道歉。&rdo;
余檀窒息一般堵着一口气,到底还是开口道了歉。
耳边叽叽喳喳。
&ldo;其实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这婚期都定了,请帖也发出去了,这时候再让别人知道退婚,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rdo;
&ldo;陆彦这个孩子待人处事都不错,人嘛,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缺点,但瑕不掩瑜。&rdo;
&ldo;余檀昨天是真的过分了,场面弄得那样难堪,对谁都不好。谁家小两口没有个磕磕绊绊的?你们两个人都交往六年了,人生有几个六年啊?&rdo;
&ldo;你能保证找到的下一个能比得过陆彦吗?该说不说,人家从一穷二白到现在著名导演,你陪了他那么多年,什么都没捞着,吃亏的是你自己。&rdo;
&ldo;要我说啊,还是得找个和事佬,两家人坐下来再好好谈谈。&rdo;
余檀一个头两个大,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气球,被人吹起来随意揉捏,只要一个细小的针头轻轻触碰就能爆破。
内心有一把火在滚着,再也听不下去那些奇葩的歪理,余檀站起来大吼:&ldo;谁要嫁陆彦谁去!爱谁谁!都从我家里滚出去!&rdo;
话音落下,余檀进了自己卧室,将房门摔得震天响,屋子好像都抖了抖。
外头不免又是一通数落。
余檀趴在床上,拿枕头捂着自己的耳朵。她充满了愤怒、不解、无奈,不明白这些亲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三观。
也是,他们小门小户的,除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
余檀突然想起谢之煜的妈妈元仪。
元仪结那么多次的婚,从来都是自己做主,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在余檀的内心深处,她是敬佩景仰元仪的。
因为她绝对做不到像元仪那样洒脱、果断。
外头的动静声越来越少,那些亲戚大概是都走了。
杨韶美来敲了敲余檀的房门,说:&ldo;余檀,这件事妈站在你这边。但我们都是俗人,逃不开世俗。别说什么以后不结婚的话,妈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疼你爱你把你捧在手心的人。&rdo;
房间里的余檀没有出声,但杨韶美知道她听到了。
&ldo;行了,我这趟过来也不是为了给你添堵的。有些事你始终还是得面对,不是今天就是明天。&rdo;杨韶美叹口气,&ldo;那我先走了。&rdo;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杨韶美一走,九十平米的房子里很快陷入死寂。
余檀把枕头从头上拿开。
她很无助,退婚时都没有感觉这么疲惫过,却因为亲戚们的数落感到钻心的凉意。
不过清晨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