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看书,江敛在一边处理工作。
工作室的人手不够,有的时候他们忙不过来,江敛也会披皮和甲方聊天。
傅寒声的注意力却一点都集中不到书中的文字上,他眸子里映着对梦魇习以为常的冷漠,面前却是初夏芬芳的花朵和蔚蓝的天空。
如此美景本应该心旷神怡,傅寒声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反而是将视线落到了江敛身上。
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吊带长裙,露出修长犹如天鹅一般的脖颈和纤细的锁骨,曲线曼妙窈窕。
凑巧,江敛一抬头,正对上了傅寒声的目光。
她以为只是巧合,便顺势和傅寒声搭话,吐槽遇到的难搞的资方:“真搞不懂现在资方到底要的是什么,他明明和我说这是他那边初步的想法,问我有没有需要补充的,我提供了想法之后,却又让我好好想想。”
傅寒声本来不是很想说话,但看到江敛视线灼灼的等着他回答,傅寒声还是在几秒之后开口了:“一般这个时候,对面的意思,就是按照他说的方法决定。”
资本家的想法果然是互通的。
江敛眨眨眼睛,有些惊奇。
她第一时间却不是感叹傅寒声的一语中的,而是察觉到这是傅寒声这两天来第一次和她说这么长的话。
简直是历史性的进步。
江敛趁热打铁,索性拉着椅子和手上的笔记本电脑,直接坐到了傅寒声的边上,企图和他多说两句话。
“傅总傅总,那我应该怎么回对方?”
傅寒声的视线落到江敛身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少顷才将视线挪到笔记本电脑上。
他看了一眼屏幕,才说:“你回他,按你们说的来,这样在沟通上出了任何的问题,就和你们工作室没有关系了。”
江敛兴致冲冲的按照傅寒声教的去和对面扯皮,对方果然改了口。
傅寒声见江敛在打字,这才垂眸,视线终于落到了那本被他放在腿上许久的书。
他这才注意到这本书是《白夜行》。
上头刚好有一句话。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
……
公开试镜之前,江敛和工作有关的就只有去找张昀礼学习。
只是这几天是特殊情况,江敛只能和张昀礼视频,她特地打电话和张昀礼道了很久的歉,张昀礼却挥挥手表示没关系。
双相的恐怖之处在于反复多变的情绪和复杂的表现,没人会知道躁狂和抑郁哪个先来,更严重的,还会有混合期。
自我怀疑和盲目自大,情绪疲劳或者能量旺盛,兴奋或嗜睡,每种相对的状态,甚至会在短期反复上演。
到了晚上。
她突然听到傅寒声卧室里传来一声玻璃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