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柔知道,正是从这个时候起,晋襄公的身体每况愈下,没出一年就归天了。
自从魏行渊一走,陈婉柔除了不时上个必修课,会会陈王后外,算是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再次听到魏行渊的消息时,已是一个多月后。
陈婉柔听说魏行渊这次来陈国,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为陈国带来了抵抗赵国的援军,另一个,则是定下婚事。
陈婉柔悄悄打听了一下,然而一无所获。有关联姻对象到底是哪个公主,大家都没有小道消息。就连消息灵通的陈士程也没有得到确切答案。
谁也捉摸不透晋人的想法,更何况晋人习惯了说变就变,想变就变。
她有点坐不住了。
干等着不是办法,可是,她除了等待宣判的那一日到来似乎什么也做不了了。之前已经刻意在魏行渊面前演过一次,觉得名声已经差到这个份上了,他如果还要坚持娶自己的话,只能说明他真是个想被绿的大傻冒了。
陈婉柔坚信自己看原文时没有理解错这个角色,她认定魏行渊是不会接受这样风流放荡的自己的。
没错,她还有希望。
然而她心心念念的这个&ldo;希望&rdo;,很快就在几日后彻底破灭了。
已经入冬了,刚过立冬,外面下了一夜的雪。
陈婉柔跪坐在回廊中,等着陈王后传讯。
她知道对方不喜自己,故意在拖延时间。而像此时这般情境,她早已经习惯了。
甚至觉得对方恶心自己的手段非常幼稚拙劣。
虽然习惯了,但是,并不代表她已经麻木,不会记恨。
陈婉柔每次受她羞辱,都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想着日后自己哪天一飞冲天,骑到她的头上,看她怎么虐待她。
等了半晌,终于见陈王后的女御少英出来,唤她进去。
陈王后端坐在上方,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看着,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少英上前低声唤了一声,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瞟了陈婉柔一眼,道:&ldo;你且近前来。&rdo;
陈婉柔暗暗提了提气,走到跟前跪下行礼道:&ldo;儿臣参见母后。&rdo;
陈王后的眼睛又落回竹简上,漫不经心地道:&ldo;起身吧。&rdo;
陈婉柔站了起来,陈王后看了她一眼,笑容可假道:&ldo;你可知,我找你是为何事?&rdo;
何事?
对不起,她是真不知道何事。
她竭力挤出笑容来:&ldo;儿臣不知,还请母后明示。&rdo;
陈王后定定的看着她,这才发现眼前的少女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了母亲后,整天在自己面前哭鼻子的小孩子了,她比过去长高了不少,甚至快要高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