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月二十二ri孙翰文带部抵达广昌全面封锁,五月初又有二千名步兵壮丁,浩浩荡荡从广灵开拔过来。这些人这么愿意过来,一则是因为太守所命,不得不来,再则有饭吃,走运的话还能捞一笔。又调集了壮丁壮妇四千,一些坞堡山寨的头领主动带领自己的武装,或三十五十,或八十一百,过来参战。
世家大族确实财大气粗,宣布了赏格后,大家都很卖力。这两天里昼夜加班结扎了不少攻城用的冲车、木驴、云车、抛石车和云梯,还在城东搭建了一个高三丈的望楼。广昌城乃是我军着力经营的一个所在,粮食充足,城高壕深,十分坚固,要硬攻下来还是比较麻烦。
“将军要派人劝降吗?”才升的营尉孙允瑞过来请示,他本是右尉,不过很会拍马屁,加上需要称手的“人才”,孙翰文一来提拔他做了营尉。
“去吧!”玩弄着白嫩的手指,对刚剪过的手指吹了口气,孙翰文混不在意的答道。他对于对面的归顺是不抱希望的,正希望杀个痛快,为这百无聊奈的生活添点乐子。
……
“弟兄们,刀枪无眼,想想你们家人,不要执迷不悟了,现在投降来的及!孙将军还是能够原谅你的。”孙临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娘的,放箭。”
就这样被she死了几个亲兵,剩下的狼狈的逃回本军大营,孙翰文在望楼上看的一清二楚,气得脸se发白。
“cao!还真把自己当将军,要能劝降,早投降了,还用等到今天?”林越夫一脸鄙视的说。“自取其辱!”
“广昌不过弹丸小城,城周不过四里,兵jing粮足,他们要守的地方少,要强行攻下来还是很费劲的,肯定要死不少人。本应该用近万大军把它围的水泄不通。耗也耗死他。不过无所谓,城中没有多少士兵……”邓耘山笑道,一副成竹在胸的傻样。
孙允瑞已经领命下楼,策马来到孙泽尧面前传令,虽然孙允瑞当营尉了,孙泽尧理都不理他,看他爬下楼来,都没有下马,直接挥手下令攻城!把个孙允瑞晾在那儿,一个屁都放不出来,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站在那里,轰隆隆的攻城队伍越过他的身旁,没拿他当回事。
孙泽尧一挥手,他麾下的旗鼓官开始擂鼓,鼓点很慢,一下一下。前面的壮丁们已经竖起了一人高的彭排巨盾排好阵势,弓箭手、弩兵则端着强弓躲在巨盾后,再后面是壮丁们扛着土囊准备填壕,木驴、云车在后面一字排开。大家一步一步向前移动,等移动到弓箭she程以内,城上开始呐喊着放箭,扛着土囊的壮丁有许多人给弓箭she中,在地上惨叫呼号,旁边的人看的胆战心惊,浑身哆嗦往前挪,有几个往后跑的立即被军官、亲兵组成的督战队杀死,其他人只好咬着牙不管不顾往前走。
到了距离城壕二十步远的地方,鼓声停了,举着沉重彭排巨盾的壮丁们将盾牌微微倾斜着竖立起来,并用木锤将彭排巨盾底下的木撅子敲入地里面。弩兵们则通过巨盾上开的口子对着城头瞄准she击,城头的人不断惨呼着从城墙上掉下来,上面一声令下,大家都找地方躲避起来,这样箭雨稀落下来。
箭手压制she击的时候,壮丁们就通过巨盾之间专门留出来的通道,背着土囊向壕沟里投,投完以后就往回跑。如此这般,一波接一波,凡是投了土囊的就回来休息,等待下一次重新上阵。大部分人都是在后面等待和观战,每次轮番上阵的人不过二千人,因为地域是有限的,上去太多的人根本就展不开,拥挤在一起徒然给别人提高she击命中率。一直到傍晚时分,东面和北面的城壕已经被填平了一些,南面的也填了不少,死伤壮丁八百多人。
作战一整天的箭手和壮丁们撤退下来休息吃饭,而步兵们则在壮妇的协助下开始使用抛石车对城墙进行攻击,这种抛石车十分简陋,是利用平衡原理制作的,发she径约一尺的石头,she程有一百多步,准确度极差。已经制作好的十几架抛石车分散在三个方向上不断向广昌城头发she石头,间或把点燃的木头也扔进去。落点参差不齐,有的落在城外,有的落在城里,有的打在城墙上……
夜如从天而降的黑se幕布,将大地裹了个严严实实,但阵前却亮若白昼,交战双方都点起了数以万计的灯笼火把,照得城上城下通亮。步兵们手执刀枪站在几百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
看了半天没看到名堂,有人站不住了。“破城就在今晚了!”孙翰文大声道,“他妈的丢石头能把敌人砸死?连个屁都没砸到!孙泽尧干什么吃的!我要撤了他!”旁边的侍卫jing神都是一振,互相看看。
“允瑞,传令全军,第一个攻进城池和擒斩敌将的将士,不论何人,一律赏黄金十斤,良田千亩,奴婢百人。去吧!”孙翰文大声命令道。
“得令。”孙允瑞领命后,派手下们敲着锣在城池四周跑动,边跑边宣布赏格。
千千万万流星般的火箭掠过夜空,飞向漆黑的城墙,中箭的守兵犹如刚刷上墙的泥浆一样点点滴落下来,淹没在进攻的人chao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