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皇上晋祁登基第九年,前先有夏国屡屡举兵侵犯再有西南旱灾,诸多不顺。
朝廷先拨款作军资又开仓赈灾,仅半年国库已空。国库空空,边关却还有七八十万大军等米开锅,是以这才有了这御书房议事一事。
众人吵闹半晌,眼见着就要安静下来,皇上晋祁正欲开口,丞相林绪已又幽幽道:“那删减军队数量,退兵还民亦可。”
若说他之前那话是油锅进水,那这句无疑就是平地惊雷,还是大夏天艳阳高照时的轰顶惊雷。
“夏国虎视眈眈,这时候减兵,丞相大人你这是要助纣为虐!”
“那夏国天天叫阵骚扰我边关军,这时若是如此,夏国必定乘机发难,到时国破家亡,这怎么使得?”
“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御桌后晋祁嘴唇轻动,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看着他那玉树临风的丞相大人面不改色的气得户部、工部等人嗷嗷直叫。他亦有些庆幸,还好是叫了人来御书房议事,不然现在嗷嗷叫的就该是满朝文武百官。
满朝文武百官嗷嗷叫,光想想那场景晋祁头皮就一阵发麻。
晋祁正头皮发麻,那边显然还嫌事情不够乱的丞相大人已又要开口,吓得他赶紧抢先,“许澜你觉得如何?”
许澜是他还是皇子时的老师,他登基后加封为太傅,在朝中的地位无人可撼。
被晋祁抢了话,林绪回头看去,不作评论。
“臣觉得,丞相大人所言极是。”许澜笑笑,把球踢了回去。
晋祁闻言一噎,正郁结,那边林绪已又轻描淡写一句‘换个地方增税’,再次气得众臣嗷嗷直叫跳脚不已。
“增税养兵,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取,还有其它办法吗?”晋祁在一阵嗷嗷声中开口。
晋祁觉得,他若再不开口这一屋子人非得被林绪气死不可。也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没叫武官来,不然现在就不只是嗷嗷叫了。
被截了话,着一身暗青色朝服的林绪回首面对着御案,他动作轻缓优雅,一双幽幽黑眸中满是淡然。
“不增税,不减兵,十多万两的白银白生不出来,依臣之见,那就只能从其它地方克扣补缺。”
“哦?说说看。”嘴上说着,晋祁一颗心却在那双幽幽黑眸的注视下蓦然间生出几分不安,不好的预感汹涌袭来。
“据户部统计,皇宫每年开支皆达三四十万,每月文武百官俸禄亦非小数目。”
这次,御书房内倒无人再嗷嗷叫,只是众人脸色却都是万分精彩。
晋祁嘴角更是狠狠一抽,他就说为何突然心生不安,感情是这人又算计到他头上来了。身为丞相却敢算计皇上,林绪他胆子倒是不小!
只是心中如此想着,晋祁却又忍不住开始琢磨他最近又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人?莫不是怪他刚刚截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