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那张残破的木桌前,端起台灯边上的一台老式电话机,再顺手拉开抽屉,提出一把锋利的直柄小刀,走到花听面前。
“当然还需要你的配合。”他将电话放到地上,把听筒交给摇盅小哥,自己拿着这把雪亮的小刀抵在花听的喉前。
只要不是剁了她的手或者是身体其他部位,她倒不是很害怕,还说:“你们胆子真的很大,就不怕事后白起鸿弄死你们?”
小刀贴她的皮肤更近了,锋利而冰冷,她能够想象,只要他稍微动一动手,她的颈脖上立刻就会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摇盅小哥蹲下来,用拿着听筒的左手熟练地将白家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可能是这个年代的听筒隔音比较差,她能够清晰地听出电话那头白夫人的声音,她刚“喂”了一声,摇盅小哥便直截了当地抛出一句:你女儿在我手上!
白夫人一听立马慌了,赶忙喊来了白起鸿。
“喂。”倒是他一贯的沉着冷静。
“白先生,”摇盅小哥扯了扯地上乱作一团的电话线,站了起来,“想必这个点,你们找你们家的宝贝女儿快找疯了吧?”
“不用废话,说吧,想怎样?”白起鸿果然干脆。
“白先生爽快,”摇盅小哥的嘴角有掩盖不住的笑意,“你放心,我只是求财罢了,并不想弄出人命,所以,麻烦请白先生在半天时间内准备好两百根金条,并亲自送过来……”
“等等,”白起鸿打断,“我要怎么相信我女儿在你手里?”
摇盅小哥将听筒放到花听耳边,示意她说话。
反正用的是他白起鸿的钱,关她什么事,想到这里,花听朝听筒喂了一声。
想不到听筒内的声音换成了简亦。
“花听,是我!”
他又来瞎凑什么热闹?
没等她开口,简亦便突然来了句:“Whereareyou?”
花听正要哭笑不得,但立马想到这句英文的用意,她警惕地看了眼摇盅小哥,他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是没有听懂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花听英文不好,高考120分的卷,她只拿了70分,看来是要把毕生所学用上了。
“Hewastheo,Ithinkiaminadarkbasement……”(他是上次赌场里的那个人,我想我应该在一间黑暗的地下室……)
“cao!耍什么花样?”大块头握刀的右手使了几分力,花听的脖子被划破一层皮,鲜血直往外流。
“靠!”她轻叫一声,还真有些疼。
“喂!花听你怎么样了!?”听筒里传来简亦慌乱的喊声。
摇盅小哥跟着往她肚子上踹了一脚,怒不可遏地道:“我劝你们少跟老子玩花样,更别想打巡捕房的主意,我给你们一天时间,倘若拿不出两百根金条,我便剁她一只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一脚踢得她差点喘不上气来。
“诶!有话好好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简亦显得比她爹白起鸿还要担心。
“我告诉你,巡捕房有我的人,你们胆敢报案,我先剁她几根手指!”
电话里的声音一旦冷静下来,便知是白起鸿,“说吧,哪里交货?”
“明天我会再打给你。”摇盅小哥挂了电话。
花听的脖子还在流血,衬衫领子被染得通红。
“刚刚说了什么?”他将电话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