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来了,拿来了苦艾酒,这是一款瑞士苦艾酒,浊化后像牛奶一样,入口顺滑,香气美妙难以形容。酒保介绍说:“这款比较容易被中国人接受,一般我们中国人很难适应这种大料味的酒,但这款的口感很好,适合东方人。”
小翻译悄声对沈和说:“好是好,价格也够好,真特么贵。今天沾光了,咱也跟着尝一尝。”
抿一口调制好的苦艾酒,小翻译一脸的满足。托马斯博士却觉得不过瘾,说不够劲。小翻译似乎比较懂行,一副想要给沈和科普的样子:“沈总,你喝过苦艾酒吗?”
见沈和摇头,小翻译有点神秘兮兮地说,“苦艾酒有致幻作用,有段时期是禁酒,合法的苦艾酒对侧柏酮含量有限制,可是我刚刚看了,这瓶苦艾酒竟然标着,侧柏酮含量是100mgL,已经超过普通的苦艾酒了。”
“是吗?”沈和不懂这个酒。
苦艾酒的口感是比较奇特,与一般的酒很不同,但沈和并没有欲罢不能的感觉。小翻译就不一样了,喝了一杯再来一杯,颇为兴奋的对沈和说:“还有点小紧张呢,会出现什么样的幻觉呢,出现幻觉会是怎么样的感觉,真是又期待又担心,又希望刺激一点又害怕出丑,嘿嘿……”
“会出现幻觉?”沈和问。
托马斯在那里叽里呱啦的说着话,也不知是对谁说,小翻译也不翻译,只顾凑过来小声跟沈和说:“听说是一种不可言喻的体验,不过大概也不会怎么样,苦艾酒的致幻是被夸大了的,要喝很大的剂量可能才会有作用……能在我国销售的,肯定都安全得很,想找刺激都没有,虽然标注侧柏酮含量比一般的高,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还是老板搞噱头,我喝到现在也没什么特别感觉。”
沈和很好奇,为了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又续了一杯,但喝来喝去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来对于这种酒的描述,实际上是夸张渲染的成分居多。
托马斯和小翻译像是遇到了喝酒的知音,两人叽哩哇啦的就把一整瓶的苦艾酒都喝光了。看沈和杯子里还剩了一半酒,小翻译一点不见外的就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小翻译喝了不少酒,没有狂躁,没有发酒疯,没有迷糊,没有大舌头,反而好像有点优雅的意思。他神态安然祥和,特别的放松、平静,那瘦瘦小小的小模样,倒透出一股子从容不迫的大将风度来。沈和不住地看他,心中有异样的感觉,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再看托马斯,看不出什么问题,法国人原本就是这么温文尔雅、含情脉脉、满嘴跑诗的,沈和即使听不懂,也能感觉到他四溢的浪漫情怀。
托马斯博士终于提出要回去了,沈和叫了司机,连司机四个人驱车回到周家别园。
会所离别园只有500米的路程,车子一忽儿就开到。这么短的距离,白天倒是可以步行,两边风光怡人。但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周寂静无声、黑灯瞎火的,幽静得简直瘆人,还是待在车里比较有安全感。
车子开进别园,大家下了车。
托马斯脚步有些飘忽,他不肯回定好的房间,坚持自己一个人上塔楼等着看星星。沈和当然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塔楼,于是叫上小翻译,两人一起送博士上塔楼。
管理塔楼的是一个驼背老头,帮他们开了通往楼顶的铁栅栏门,小翻译嘟囔:“没有电梯吗?”
驼背老头瓮声瓮气地回答:“没有,老板来都是自己走楼梯的。”
小翻译闭了嘴,老老实实跟着沈和陪博士爬楼梯。
三个人到达塔顶,除了沈和,博士和小翻译都是气喘吁吁的。因为平时坐惯了电梯不爬楼梯,一下爬六层难免腿酸气喘。
塔顶还算开阔,有一个望远镜安装在窗边,博士过去熟门熟路的操作着,对着天空瞭望了一番。
沈和也走了过去,博士热情的把望远镜让给他,教他简单的操作方法。小翻译也凑过来,很想上前看一看,又矜持着要保持风度。沈和看着他那个劲戏道:“喝了几杯酒变文绉绉了。”
苦艾酒的致幻作用沈和没看出来,有一个作用却是明显的,就是能让人变文雅。喝多了不会变粗鲁,反而举止文雅起来,就这一点来说,这酒还真是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