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对唐墨产生了兴趣:“你不是亚洲人吗?为什么还懂得唱《马赛曲》?”
“我生活的那个地方啊,都是一些古董似的人。他们使用着陈旧的工具,陈旧的电器,听的唱的也都是老歌。”唐墨笑了一下,“《马赛曲》是我的邻居教的。他说他们的祖先是一个外语教师。你知道吗?地球上的语言是不一样的,每个国家、每个地区之间,都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他们没有一个共通的语言,交流很困难。”
“所以有了这样的职业,他们专门教育想要学习新语言的人们如何发音、阅读和写作。”唐墨回忆着以前的事情,“我觉得这样也很有趣,像是有一个天然存在的隔阂,而我们都在互相学习彼此的习俗和文化,尝试去了解彼此的生活。”
皮耶尔抬起头:“可是这样很累。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学院里学习的课程非常非常多,虽然开设了各个国家地方语的选修课,但很少有人会去学习。我们全都可以用马赛语来沟通,地方语倒不是很重要了。”
唐墨这时发现自己和皮耶尔之间很缺少共同语言。
她不知道皮耶尔在捣鼓些什么,回头一看,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把捕猎枪,正在往里面塞绳子。
这是在尼尼上面江彻他们用来猎杀翼蛇的枪。原本放在救生舰上,后来他们搬运物资的时候,一起搬到了弹药库里。
“你在干什么?”唐墨突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你要用捕猎枪去打掠夺者?”
“不不不,捕猎枪打不了。”皮耶尔终于将捕猎枪组装完毕,“我是想上掠夺者的舰艇,击杀首领。”
唐墨愣了一下,罕见地发起火来:“你疯了!”
“我们没有绳枪,捕猎枪也是一样的。”皮耶尔神情很认真,“林尼他们在地面活动,我恰好可以趁这个机会……”
“但你的任务是守住零号楼!”唐墨要从他手里夺回捕猎枪,“身为士兵,你不能擅自行动!不要去送死!”
“我的射击成绩其实挺好的。”皮耶尔牢牢把住手里的捕猎枪,“唐墨,我很怕死。我们去到了地球,我还是得回马赛的。因为怕死,所以我很能保护自己,隐蔽和藏匿的成绩都是同届中最棒的。”
唐墨还要劝阻,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林尼的声音。
——“皮耶尔,我同意你的行动。”
唐墨又惊又怒,转头冲着通讯器的方向吼了一句谁都听不懂的话。
林尼歪了歪脑袋,脸色相当吃惊。
“唐墨骂我……她居然骂我……”
宋君行跨过一具正在缓慢冷却的尸体,回头安慰林尼:“逆反期嘛,做父母的是要操心一点。”
林尼:“谁是谁父母?”
“身为妈妈,你应该更加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宋君行嘴角一挑,“这样爸爸我才能安心在外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