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大惊,立刻上前扑在火炕上央求道:“姑姑,我真不是贪图钱财和自由……”
“那是什么?”猫儿问道。
她一时语塞,半晌方道:“我……我觉着,姑姑若是进不了后宫,跟着五殿下也不失为一条生路,总比没有任何倚仗、被人搓扁捏圆的强。”
猫儿理解明珠的想法。
这个世间,女子极难自主,不管家世如何,总要依附男人过活。
一样要依附,自然尽量依附个大粗腿。
猫儿缓缓抽回手臂,淡淡道:“你没有错,可道不同不相为谋。夜已深,你去正殿歇息,明儿一早离去。”
明珠眼圈一红,着急道:“姑姑,我……”
猫儿重新躺下去,再不看她,只冷冷道:“要么你自己离开,要么我去寻皇上,说你是潜藏在我身边的细作。你觉着,皇上会不会偏向你?”
明珠恍惚半晌,默默出了房门,静静行去废殿外的树上,仰头着急道:“快给主子传话,胡姑姑又要赶我走。”
树上传来几声鸟叫,树身子一晃,再没了动静。
三更时分,配殿门吱呀一声,灯烛摇晃,空气中渗透了淡淡铁锈味。
萧定晔同肖郎中避开灯烛映照,猫腰到了炕边,将将一抬头,便见靠在炕角的胡猫儿衣着整齐,正好整以暇的望着二人。
“明珠是你的人。”她直直望向萧定晔。
他并不说话,只向肖郎中使个眼色。
肖郎中立刻上前,在猫儿腕间诊过脉,心中有了些疑惑,问道:“姑娘近几日除了伤口痛和伤风,还有何不适?”
猫儿倏地抬眼,半晌方道:“大人有话直说。”
肖郎中看了萧定晔一眼,沉声道:“姑娘五脏,心、肝、脾、肺、肾,外加阴、阳二气皆已受损。此前还不明显,现下却已有所显现。”
萧定晔眉头一蹙:“为何会如此?可与她所中之毒有关?”
肖郎中蹙眉道:
“此前胡姑娘中毒,脉象不显,属下难以琢磨。现下姑娘的脉象如此,倒让属下想起一种极为罕见的邪毒来。
相传有一种毒,叫做‘七伤散’,中毒者痛苦异常,可脉象却不显。等此后脉象显现时,五脏与阴阳二气已皆受损。”
猫儿的一颗心瞬时沉下去,哑声问道:“最后解毒,可是需要制毒者的心头血?”
肖郎中抬眉:“胡姑娘已知了?”
她静默半晌,方道:“泰王说,已无控制药效的临时解药。而彻底解毒,要等我伴驾跟去皇陵之后,才有可能取了制毒人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