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活动着手臂,呲牙咧嘴道:“谁偷听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太监能做什么?!,又不是一男一女偷情,有何趣味值得姑奶奶听墙角?”
“不是偷听机密,你站在这里作甚?”
猫儿立刻高举圣旨:“还赏银,一百两。”
随喜冷笑一声,向她努努下巴:“仔细看看圣旨内容。”
她将圣旨送到他面前:“……兹晋升为四品女官,赏银百两,拨入重晔宫……”
随喜提醒着她:“‘拨入重晔宫’,可看清楚?赏银虽有,却是拨入重晔宫,进入宫库。”
猫儿立刻纠正他:“不是不是,圣旨是说,赏银给我,将我拨入重晔宫成为女官。”
“是赏银入库。”
“是我入重晔宫。”
“是赏银入库。”
“是我入重晔宫。”
“……”
“……”
一番争执之下,书房里间传来一声咳嗽。
随喜往里偏偏头:“你若不服,主子在书房,你自行去问。”
猫儿立刻跳开一步。
随喜挑着眉看她:“怎地,你不敢?”
她昂首挺胸:“谁不敢?”
立刻往前一步。
随喜抱臂在一旁做看戏状。
猫儿望着书房帘子。
春日来临,气温变暖,整个重晔宫都撤去了棉门帘,挂上了薄帘子。
自从他说定了几门亲事,太后娘娘便向宫中绣娘发下了话,如今萧定晔最爱流连的书房,所用帘子帐子,却全都离不脱鸳鸯祥纹。
眼前的这一张帘子上,便十分直白的绣制着六只鸳鸯抱团取暖。
一公五母,成群结伙,十分的有创意。
随喜此时十分耐心的站在她身畔,等着看她下一步。
她额上浮上冷汗,待要咬牙撩开帘子,却又一阵仿徨,只指着帘子上的成群鸳鸯同随喜笑道:“绣娘真是人才,鸳鸯原本是一夫一妻呢。”
随喜看着她进退两难的吃瘪模样,内心里一阵畅快,继续道:“怎地,不敢进去?你怕什么?”
猫儿的目光继续定在鸳鸯上:“怕什么?姑奶奶何曾怕过事。”
一息之后,她没动。
两息之后,她依然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