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过得太匆匆,我觉得我们俩三观很合又颜值相当,于是与他约好了下一次相见,希望随着时间我们之间的了解能进一步加深。
但是日子飞快过去,我等了又等,公子他一去就不再回。
我站在山坡上望了又望,一有个风吹草动,我就以为这负心人已经回来,我不知他是不是发现我原是山中精魅,看穿了我的豪车是猎豹。我的lv皮包是山狸,但他自己也是个祀神的巫师,我们其实半斤八两,正是门当户对。
公子啊,真希望你早些想通这一点,不要歧视我这样有颜值的山鬼……
公子啊,你何时才会回来……)
这曲子。她虽然知道。却不是从汉书里看来的,而是从掌管巫乐的阶娘子嘴里听来。
当初阶娘子亲自唱给许淑卿的那一支巫曲,她曾经羡慕地悄悄躲在工坊外愉听。她记得这支巫曲季妈妈也是会唱的,却都没有写下来的曲谱,只是巫祝们口耳相传,代代传承。
反倒是季二哥偶尔听到。翻过汉书《楚辞》后,却告诉她说:
这一支巫曲中土也有。原来并不是传自山东汪氏,而是来源于楚荆之地,是二千年前中土春秋战国年间,楚国一位大贤在民间编集重写的一组祀神巫诗之一。
诗有九首。合为《九歌》,她知道外面海上那位宋国使者所听的诗名是:
《山鬼》。
“大娘子——!”
还没等小蕊娘在心里把这首巫歌背完,抬头间。她猛然被眼前山林里的景象吓呆,坐在驴背上小声地尖叫了起来。
“大娘子,你看——”
护送的库丁们都被她尖细颤抖的童声惊动,同时向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隔着山道下深有几里的一座山谷,遥遥看去,对面山头上就是一道险峰的悬崖,悬崖上乱树丛生,最显眼的是长着一棵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巨树,被砍光了枝叶的巨树上扎着几支熊熊燃烧的火把。
火光中,巨树上血淋淋地钉着一个狰狞的兽头,赫然在目。
内库坊丁们也看到了远处悬崖上的血祭兽头,正骚动间,头目姬墨停下脚步,横目一扫让他们马上安静了下来,他皱眉转头,看向了驴背上的季青辰,道:
“大娘子,应该是扶桑山民在准备祭神……”
“不用担心——”
季青辰远远盯着那头上带着弯角,看不清是鹿头还是羚头的兽首,向姬墨点了点头,收起腕上的佛珠。
她跳下了驴背,走近第二头毛驴,把驴背上的季蕊娘接了下来。
她仔细看着这孩子的脸面虽然苍白,却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她心里有了些悔意,不该为了看这孩子的应对之力,就这么早就带着她上山。
只是她分明记得,以往扶桑山民祭神并不会如此大张其鼓,只会在密树子里暗中进行。
“今天是七月初一,确实是他们的祭日,但他们近两年新开了很多山田,祭神的地点已经迁到西山道那边去了,离这里很远。”
她们脚下的北山道,是唐坊的地盘。
山道上下都早已安排了唐坊的守备亭。
她牵着小蕊娘还算是干燥稳定的小手,心里有了一丝安慰,把她护在了她的青布护风中,不让山道上的狰狞巨影吓到她。
为了防止毛驴受惊颠了人,她不再骑驴,带着小蕊娘和库丁们一起徒步沿着山道继续向上,准备到第一号守备亭里后再歇脚打听消息,却又皱眉疑惑着,
“我记得他们以前祭神时也是静悄悄,不想让驻马寺的僧官知道,现在居然这样张扬,看来驻马寺里的僧官最近没有到村子里收粮——”
关于这一场扶桑内乱,僧官们也是要反复争论的。
但她本以为,僧官们应该会为了准备战事,这几天进村子里再加紧催收一批粮食,搅得山民们连祭神大会都办不成的……
她们在坊丁们的保护下,向上走了不过半里地,离着一号守备亭还有一段距离,却又听到了山谷对面,在鸭筑山的更深处的西山道那一边,传来了一阵阵沉沉的擂鼓之声。
她能听出,这兽骨擂在兽皮鼓上的闷响声声悚人。
让她再次微微皱眉。(未完待续m。)(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md12的pk票和粉红票。
鞠躬感谢老友杜小八的和氏壁和粉红票,鞠躬感谢西南来客的粉红票。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