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生气呢;海哥只要每天打个电话就好了,我和李大哥、叶儿姐在一起,别提多开心了。”朵花回头灿然一笑,她是那么的单纯,黄海看她的目光里也是柔情一片。
“这是我进刑警总队的第一个案子,不做好,别人又要说闲话了。”黄海脸上有些恼怒;“现在的社会真不好理解,还是医院好啊。”
“以你黄警官的身份还会碰钉子?我不相信。”
“叶儿说的对,我一向都太顺了,所以这次要多操心才行。一个瘪三,仗着有几个钱胡作非为,我就不信抓不了他。连我们大队长都劝我放手,哼!惹恼了我,叫几个水兵砸了他的场子。”
黄海是有些莽撞,说完笑笑:“李医生,我是不想看着他用毒品害人。”
“还是小心些好,你也是刚到新单位,与我一样,要注意影响啊。” 祝童泛泛的劝一句,心里可就扑腾开了。
叫几个水兵去砸鼎燃星空,那么大的俱乐部,保安就有几十个;黄海不会闯祸吧?在他嘴里的几个水兵,不会那么简单。黄海的父亲是海军基地的少将,据说是刚提拔上去的少壮派。真叫一群水兵去砸鼎燃星空,也许……。
祝童飞快的解析这其中的变故,据柳伊兰给的信息,赵永兵的保护伞有分局副局长,还有市局治安队的民警;黄海是市局刑警总队的,现在只是个中队长,手下只有三个人,带着几个线人轮流驻守在鼎燃星空内外。
如此看来,赵永兵身后还有人,黄海遇到的阻力不少,要不然也不会说要找水兵去砸鼎燃星空。
真是少爷啊,祝童与黄海应酬着,这样好不好不是他操心的事,但是他想知道黄海究竟什么时候会恼?什么时候会叫水兵去砸鼎燃星空?那将是个绝好的机会。
要不要让赵永兵再刺激他一下呢?小骗子几乎忘了梅兰亭的威胁,整个晚上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黄海果然吃完饭就走了,临出门还依依不舍的对朵花说了几句悄悄话;萧心梅一直在偷偷注意着朵花与黄海,祝童看在眼里,上了份心思。以叶儿的清淡性情,与这么一个火辣性格的女孩子成为密友,一定有一方在忍让,而叶儿是不太可能的;萧心梅八成早就看上黄海了。
分析别人的事,对小骗子几乎成为本能了,但对于自己的状况,他除了头疼几乎毫无办法。
好在,梅兰亭是个专业青衣出身的戏子,表演得不错;吃完饭就与朵花在客厅里你一首、我一首的充当麦霸。
将近十一点,萧心梅才首先告辞,她本是准备搭梅兰亭的车回去的,谁知道梅兰亭被朵花留住了,今晚住在十五楼。
叶儿不好意思在密友面前表现的与祝童太亲密,就与萧心梅一起离开。
祝童送他们下楼,总算萧心梅有些眼色,故意跑到前面去,留两个恋人慢慢走,说几句话。
“我一会儿回来。”叶儿块到门口时,才微红着脸说。
“我等你。” 祝童稍微有些失望的心,又一此火热。
的士司机是秦可强,他的车停在门前,正好被萧心梅抓住了;祝童与他交换个眼色,目送的士载两个女孩消失在街角后,转身拐进紫金豪苑内的小花园。
角落里躲着一团黑东西,明显是个活物;祝童不想上楼,也许会遇到梅兰亭的骚扰,从这里能看到紫金豪苑大门前的灯火,正好等叶儿坐秦可强的车转一圈回来,所以就走近去研究,那究竟是只狗,或是猫。
可怜的小东西浑身在战抖着,祝童把它从花坛里捧起来。
是只小狗,比猫大不了多少,深色的毛发上沾满污迹,看不出本色。眼睛里的闪光证明,这是条有旺盛生命力的小狗。牙齿显示,它不会超过半岁。
“小东西,你叫什么?” 祝童从来不太喜欢小动物,在流浪的童年、少年时光,偷鸡套狗改善生活是两个师兄弟的最爱,当然,狗皮就被做成狗皮膏药了。
小狗没叫,伸楚细细的舌头在祝童食指上添几下,轻声呼噜几声,似乎是威胁,也像在寻求保护;但是圆圆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恐惧或乞求。
祝童手指上还粘有晚餐时的排骨味道,萧心梅做饭的手艺其实不怎么样,味道清淡,骨头也没炖烂,祝童渐渐不喜欢肉类,为了照顾面子才抓了一小块。
小狗不停添着那只手指,看得出,它餓坏了;边添还用小小的爪子哗啦几下。
祝童从未如此细心的观察过一只小狗,小小的生命是那么脆弱,在这冬季的上海,也许过不了几天就会变成一团皮毛被扫进垃圾车。
“好吧,如果你没有主人,今后就跟着我混好了;咱们都是没爹妈的苦儿。”
祝童说出这些话后,心里竟充满的愉悦,好像被救的不是小狗,而是自己。
“真伟大,心灵中充满了博爱,上帝会看到你的善与美。” 梅兰亭出现在身边,摇着车钥匙:“你大可不必躲着我,难道我连这只小狗也不如?”
小狗这时张牙舞爪的叫起来,冲着梅兰亭,它还真有些灵性;能从手指的抖动感觉到新主人的不安。
“叶儿还回来吗?”
“一会儿就回来,梅小姐要走?”
“是啊,你不上来,我只有下来了;朵花困了,看着她的单纯,我忽然想去喝酒。你放心,我不会随便找地方鬼混,柳伊兰给了张南海宫澜的贵宾卡,我还一次没去过呢;听说,上海真正的夜生活从十二点开始;我去看看,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伴。”
祝童嘿嘿干笑两声:“去吧,那里有不少高贵、有教养、有绅士风度的…老头子,他们也许会喜欢你的青衣。”
“你是个没良心的混蛋!” 梅兰亭终于忍不住,抓起车钥匙砸过来。
祝童轻巧的接住,又丢回去:“梅小姐,你要明白一件事,不是我,你得不到那八百万。”
“无耻,流氓。” 梅兰亭转身就走,十多步后有回头嫣然一笑:“祝童,叶儿早晚会知道你的真正身份的,你啊,早晚要回归江湖;那时,别哭鼻子就好,本小姐到要看看,祝门公子被踹是什么样子。”
秦可强载着叶儿就回来了,祝童站在花园的黑暗处,看着叶儿急促的脚步,能感觉到她淤积在心里的热情。心里阵阵发冷,是啊,他能瞒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