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跑了也好,省得他整日缠住你不放。」「师叔,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周琰只是笑笑。叶敏玉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道:「大哥既已走了,我便不必继续藏着这个了。」「什么东西?」周琰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半卷经书。当日在石室里,杜云跟白辉就是为了这经书打得不可开交,后来更是被他们撕成了两半,只是不知怎么竟到了叶敏玉手中?叶敏玉见他疑惑,就解释道:「我去白辉身边偷解药的时候,顺便把这个也摸了过来。」「你大哥偷东西的本领,你倒也学了几成,只是为何不能让你大哥知道?」「大哥的性子你也了解,若是被他得到这半卷经书,必定要嚷嚷得天下皆知,到时候难免招来祸端。按照我的私心,最好是将这害人的东西毁了。」「既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毁了未免可惜。」周琰想了一想,道,「不如你先留着,等将来见了师兄,再交给他保管就是了。」「如此甚好。」他们两人边说边把手中之物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但无论怎么看,都只是普普通通的经书而已,跟武学二字扯不上半点关系,也不知是杜云他们弄错了,还是经书里另有玄机?叶敏玉本就对此不太上心,随便看了几眼,也就丢过一边了。周琰满以为贺笑风跑了之后,他就可以跟叶敏玉柔情蜜意了,不料刚到下一个城镇,叶敏玉就去买了几本书回来,捧着那些个四书五经埋头苦读。就连晚上进了客栈房间,他也不忘挑灯夜读,周琰问起时,他就一脸认真的答:「我这段日子只顾着舞刀弄枪,许久不曾读书练字了,即使赶不上今年的秋闱,也不可太过荒废了。」周琰记得叶敏玉曾说过要考秀才的,没想到他经了江湖风浪,这念头仍旧不改。虽觉得他呆气甚重,却又爱极了他这样子,所以也不去打扰,自己先上床睡了。长夜漫漫。周琰一个人孤枕难眠,在床上翻来翻去,等了许久都只看见叶敏玉读书的背影,忍不住出声道:「师侄,你看了这么久的书,也该停下来歇一歇了,当心伤了眼睛。」叶敏玉应了一声,却仍旧慢慢翻着书页,连头也不抬一下。「师侄……」周琰不死心的又叫一遍。叶敏玉这才摆了摆手,说:「师叔你先睡吧,我再多看一会儿。」周琰大觉无趣,拉过被子往头上一蒙,哼哼道:「好好好,你自去当你的状元郎、驸马爷,以后不必理我了。」叶敏玉听得好笑,总算放下书走到床边,戳一戳那卷成一团的被子,问:「师叔你生气了?哪里来的状元郎、驸马爷?」周琰正等着他来问,突然掀开被子,将叶敏玉抱了个满怀,道:「你这么刻苦读书,不就是想考状元吗?日后到了金銮殿上,那公主见你相貌俊俏,可不是要招你做驸马么?」叶敏玉被他逗得笑起来,随后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低语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会吓坏金枝玉叶的公主。」「谁说的?我家师侄明明生得这么好看。」周琰抬起他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一阵,凑过亲了亲他的眼睛,道,「这里好看。」接着去亲他笔挺的鼻梁。「这里也好看。」然后是亲他柔软的嘴唇。「还有这里。」最后,周琰眼角一挑,模样说不出的风流动人,将温热的吻落在叶敏玉颊边的伤痕上,轻轻的说:「这里最好看。」+++++叶敏玉初识情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手段?只觉得心尖一颤,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像一汪春水似的化在了周琰怀里。周琰伸手放下纱帐,搂着他上了榻,把人抵在床上极尽缠绵。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叶敏玉连嗓子都哑了。他虽然一心想着用功读书,奈何有个周琰在旁边,要集中精力也不容易,最后总是耳鬓厮磨的时候多,捧书苦读的时候少。这么慢悠悠的往前行着,不久又到了江陵附近。从前的种种情爱纠葛,多半与这个地方有关,所以此次故地重游,两人心中都是别有一番滋味。按照周琰的意思,最好就是绕道而行,免得进了城里又惹来一场风波。但叶敏玉记挂林攸的事,忍不住道:「那个假的虽被我们识破了,真的林公子却不知如何了?」「放心,他现在应该平安无事。」「可我记得白辉另有一个蒙面的黑衣同伙,此人功力深厚,显然并非杜云,万一……」「关于这人的身份,我多少已猜着一些了,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我不好随意说出口来,以免坏了某位武林前辈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