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懂,按我说的办就是,这阵子,所有设计图都悄悄留一份底稿给我,特别是小清河南岸那块地的设计图最终定稿。”
他要做什么?何姒又惊又怕。
“宝贝,等我成功了,咱们就结婚。”季承翰低头吻住何姒,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
何姒轻喘,柔顺地任他为所欲为。
跟德百和仁济的洽谈很顺利,潭涛见念念不忘的故乡景色搬进城里,以后随时能看到,大喜过望,在黎俊柏初步拟出的对双方都有利的合约上还主动作了让步,愿意预付百分之五十的医院大楼楼款。
卫成功随他,也签署了同样的协议。
办私立学校的手续在审批中,有曹局长跟进,基本上不会出变故了,楼盘设计图递报了房管局审批,只等批下来就可以开工。
此次合作案完成得既快又漂亮,黎成祥大喜,这天晚上亲自设宴宴请徐凤英和阮卿卿母女。
核桃黑木地板,墙壁是典雅的欧美风格贴纸,光鉴如镜桌面像打了蜡,冰桶里泡着香槟,黎成祥说,要庆祝项目进展顺利,开香槟。
约定时间是七点,七点三十分,徐凤英还没有出现。
“奇怪,你妈从来都是最守时的,情愿早到也不会迟到,而且,连个电话通知都没有。”黎成祥不停看表。
“也许有什么事耽误了。”沈佳雯懒懒说,手腕转来转去,欣赏刚保养修饰过的双手。
银片金珠洒花,指甲油如粼粼的清波,精巧的芙蓉花在指甲上盘结,手如柔荑,白玉凝脂,对于有的男人来说,不小的诱惑,而对于女人和心怀仇恨的人……则是一种挑衅,阮卿卿能够感觉到同座的黎俊柏极力压制的怒意。
“黎伯伯,不好意思让你干等了,我去接……我妈。”阮卿卿站了起来,眼角看黎俊柏。
“我陪你去。”黎俊柏提开椅子,也不拿挂在门边衣架的西服外套,大踏步往外走。
黎成祥看着儿子的背影,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都这么多年了,俊柏对我还是有成见。”沈佳雯叹道,很是苦恼的样子。
谁让你这么招摇,身上名牌衣服昂贵首饰,金镶玉堆,他当然就会为他已长眠地底下的妈抱不平了。
黎成祥抿紧了唇,脸色阴沉,沈佳雯看在眼中,暗暗冷笑。
出了包厢后,一时半会不想回去,阮卿卿干脆给曹青打电话,打听徐凤英的行踪。
“你妈下班前说顺道去中勤工地看一下,接着就去赴宴。”曹青说。
中勤工地在腾飞来酒楼要经过的陵山路上,离这里一千多米,很近,不应该因此耽误迟到的,阮卿卿有些不安,对黎俊柏说:“我过去看看。”
“我送你。”黎俊柏言简意赅。
回去看着逼死他妈的罪魁祸首,还不如陪阮卿卿。
建筑中的工地四周靠着路面全围了起来,找不到停车的地方,阮卿卿让黎俊柏先放她下车再去找停车位。
前一天刚下过雨,工地地面泥土还没干透,踩上去粘腻腻的,楼房刚建好钢筋水泥骨架,有些空旷幽冷,顶部一盏灯照下惨淡的白光,阮卿卿走了十几步不见人,正想转身,忽听到隐隐约约的吵闹。
很不寻常的动静,阮卿卿不假思索,朝声音的来源奔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一觅无余看到吵闹场面时,阮卿卿也看到被二十多个看起来是建筑工人包围着的徐凤英。
徐凤英披头散发,身上的蓝色小西服外套被撕开了,里面的衬衣掉了两粒扣子,正狼狈地拢着衣服。
“还我们工资,资本家。”一工人模样的人吼叫着,朝徐凤英挥出拳头。
“妈……”阮卿卿尖叫,一声妈冲口而出,不假思索就冲了过去。
“卿卿,别过来。”徐凤英眼睛瞪圆,阮卿卿从没在女强人眼里见过的惊恐,即便刚才被那么多人围攻,她的眼里也只有愤怒和恼火。
拳头落在阮卿卿脸颊,火辣辣的钝痛,嘴唇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目眩头晕,阮卿卿听到徐凤英锐地喊了声“卿卿”,然后,像发疯的老虎朝打了她一拳的那工人撞过去,狠狠地攥住那工人的头发。
爆发的力量能举起千钧巨石,徐凤英将那人的头发抓起一大把,头皮也扯下了,红红的血和浊白的脑浆像开闸的水喷涌。
围堵的人失了声,楼顶那盏灯在瞬间暴亮。
霎那的沉默后,一个人高声喊道:“杀死人了!大家一起上,弄死这个资本家吸血鬼。”
人群像一头头失控的疯牛朝阮卿卿徐凤英冲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