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游戏让大部分同学平日深深隐藏的邪性一面浮现出来,她深信不疑。
杀出血路,才能生存下去……
如果这是成为大人的必然经过,藤乃利佳宁可选择消极的做法‐‐退出。
即使两手沾满他人的鲜血活到最后,也没有人能够逃出这个&ldo;游戏&rdo;的桎梏‐‐生在一个面临崩溃、失业率极高的国家,一个成人要将多少对手踩在脚下才能最终获取生存?竞争,华丽的名词,变作动词的时候又如何?不见血的br罢了。
有同学说藤乃利佳的想法过多偏向悲观,她却觉得是自己想通了,透彻了。
&ldo;那么,想个退场的办法吧。&rdo;她低声命令自己。
头顶上方,蓦然压来气势汹汹的一股凉意。
直取天灵盖。
藤乃利佳的头顺势一垂,却没有应声倒下。
温热的鲜血、破碎的花盆、泥土和叫不出名字的草花由头顶倾泻而下,或落地,或滚入衣领,各奔前程。
有人代她决定了退场的方式。
她的头低低下垂,颈部暴露给了上方。
&ldo;不用变成大人了,真好……&rdo;刻意大声说出退场前的台词,藤乃利佳完全没有逃命的意思。
就这么迎接第二次撞击的降临。
结实的痛感准确砸在了她的脖颈上,也剥夺了她站立的权利:足有成人三个头那么大的厚重瓷花盆的重重一压,折断了她的脖子和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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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乃利佳死亡的姿态随意得奇怪,和她的头脑一样让别人不可捉摸。
利用高度和现成工具对她下手的学生从民宅内部打开房门,对着死在自己手中的同学发愣。
一个穿裙装,被军用包的重量微微压到佝偻的身影,暴露在了初升的太阳光下。
本想用分配到的武器给同学一个痛快,无奈藤乃利佳恰巧坐在射击的死角里。
所以她只得从二楼的窗户爬进房内,用三楼天顶上的盆栽当作凶器。
从藤乃利佳身边溜过的时候,她也纳闷,为什么对方听不见自己的动静。
而在她奋力推落装满泥土,分量不可低估的瓷花盆的时候,她听见了死者的遗言。
第一次,她有些明白这个平时没什么交情的同学的想法了。
&ldo;什么啊,你的哲学思想只有这点水平?&rdo;想破脑袋她都无法认同。
&ldo;说什么不用成为大人很好,真傻!只有长大,才有机会让自己成为一个不被自己鄙视的大人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