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太子自信一笑,点头道:“查证到此事后,我心中就有了个堪称胆大包天的计谋,沙俄亡我大宣之心不死,这些年来竟还有着如此之多的小动作,这不……上赶着给我天朝一个出师征俄的名义吗?所以,我打算借此为由,决心向沙俄动兵!”
听罢太子之言,二皇子只觉浑身战栗,看向他的眼神中除了有惊讶外,还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震撼!
太子格外直白道:“我心中既有对外兴兵的决断,那在真正实施之前,就必须得消除朝廷内部的隐忧,而你与老三,就是那可能引发内部动荡的隐忧,所以……我不得不以雷霆之势打碎你二人的羽翼,彻底铲除你与老三这两个隐忧,以保大事不出问题。”
二皇子听完太子的肺腑之言,只觉过于震撼,心中不时掀起惊涛骇浪;他沉默了足有十几息时间后,才发出了疑问:“也就是说,你当初在心中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后,是想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达成平息黑水民变,顺带铲除我与老三,并统一群臣发兵沙俄的意见?这其中,任意一件事都不是易事,而且你还将这所有的事挤到一块办了,难道就不怕出现纰漏?你……你真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闻言,太子昂首挺胸,眼中闪过不容置疑的坚定,掷地有声道:“我与你和老三不同,你们看到的是版图之上的国土疆域,眼馋的是皇城之中最高处的龙椅,而我,看到的是整个天下,志与日月同肩!”
“正因我与你们所及的风景不同,所以我之心志,亦与尔等不同,所用之谋,所成之为,所行之事,亦会不同!这便是,我之底气所在!”
二皇子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囚老三,却又来见你,是因为我知道你老二比老三强,你用残棋却走出了老三满子皆握未曾走出的棋局,这便足以说明你的能力……当初,父皇急火攻心下,猝然
昏迷,你未动歪心,说明你良性未泯……所以,我仍拿你老二当弟弟……”
听到这话,二皇子愕然抬头,“老三……”
太子无比肯定道:“在那时,老三绝对是有不轨之心的……所以,我眼中容不下他!”
二皇子抿了抿嘴,话锋一转道:“……当日,行刺我的刺客,确是你安排的吧?”
“是!”太子坦率承认,遂又皱起眉头解释道:“可……可我确实没想到万贵会下那么重的手……这确实是实话,因为这事,父皇……父皇心中已对我有了芥蒂……”
停顿片刻后,他又道:“你若因为此事不肯原谅我也罢,我也向你承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绝不会为难你……”
说到这,太子自嘲一笑,忽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好的宣纸,轻放于二皇子面前,“今日来你府上找你前,我……我感触颇多,曾有感而发写出此作,当然,我的文采有限,估计写的不太入目,但……我能保证句句都是真情实意。”
言毕,他轻轻起身,慢慢走到门口。
二皇子什么都没说,下意识地打开了那张折好的宣纸,当看到纸上的内容时,他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回想起过往的许多事来……
屋外的亮光缓缓照来,那纸上内容变得清晰可见:
兄弟墙头斗,
手足伤情凄。
念昔同袍谊,
今应共解忧。
许久之后,待屋外清风吹拂而入时,眼眶红润的二皇子终是站起了身,回身看向站在屋门口的太子,声音哽咽道:“今应共解忧……此句甚好……皇兄!”
一句“皇兄”入耳,太子身躯微颤,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无比激动地抱住了二皇子,重重拍打着后者的腰背,“得二弟相助,是为兄之幸也!”
不错,二皇子喊出那一句皇兄后,太子就已然明白了他的选择与立场。
兄弟两人相拥一笑,泯去过往恩仇,就此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