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历阳城三十来里距离外的小城前。
一道临时木墙并排伫立。
这套临时木墙由一长一短两排木桩钉成,长木桩部分外露出地面将近一米,而短木桩部分则仅仅只外露出地面两尺左右。
不过无论是长木桩还是短木桩,它们底部之前都有被用烈火给故意烧焦过,然后还被削尖了许多。
而也只有这样,这些木桩才能够拥有着略微结实的防御力,不至于被人一冲即垮。
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多少有些防御骑兵冲击以及阻碍步兵速度之能力。
此时此际。
就在距离这个长短木桩大约一里不到的位置处。
随着杜伏威带领着手下骑兵们一路从历阳城奔来。
他看着这明显就是临时才扎就的防御木墙,以及这道临时防御木墙后那些因为眼见着自己等人到来而惊慌失措不断的寇仲军士兵,终于难得的在脸上流露出了几分笑容。
“看来,我赶到的时间还不算晚。”
骑跨在黑色高头大马上,杜伏威心里喃喃自语着。
在此之前,他在刚刚接到那名传讯士兵递来的紧急求援书信后不久,马上就有带领自己手下两百多骑兵一路飞奔赶来。
而在这般一路紧赶慢赶中,情不自禁的,他内心里对前方战况也多有心焦。
生怕自己等会带兵一旦过去,结果是呈现在自己面前的直接就会是一个被天下军所接手之城池。
毕竟如果战况当真到了如此程度的话,即便就是有着他袖里乾坤杜伏威这样一位强力宗师出手,那终究也将是难以马上挽回场面战况。
接下来注定将会进入一种只能是被天下军狂野进攻,而自己手下诸多江淮军却除了守城以外根本全程毫无任何还手之力的被动防守状况里。
这种情况,明显就不是内心性格进攻性颇强的杜伏威所愿意接受、所能够接受的。
所幸眼前几百米外所临时扎就的这些木墙明明晃晃着就是在告诉杜伏威,他眼下这番支援确实赶来得很是及时。
因为他这番及时赶到,所以寇仲所带领的一万飞云军士卒暂时还并未取得想要战果。
如此一来,带着心里这番由衷喜悦感,杜伏威不由得赶紧带领着自己手下两百来名骑兵就此向着前方寇仲军所布下临时木墙瞬间便发动起了狂野冲锋。
只不过,杜伏威在发动这番狂野冲锋时显然已经忘了,就在两年前,他就因为这把过于轻率行事而连续遭遇了两次生死危机。
这其中一者,是在两年前大业十一年(615年)十月。
当时东海李子通率所部万余人来淮南来投靠杜伏威,然后很快又突然兵变,妄图吞并杜伏威的地盘。
而因为没有防备,当时兵力明显更占优势的杜伏威在措手不及之下,直接就被李子通给杀得很快全军大乱,就连向来自负于一身实力高强的杜伏威本人也李子通联合手下诸多士兵一起给追杀得身负重伤。
若非是在当时那般关键时刻,杜伏威手下养子兼大将王雄诞背负他藏匿到芦苇丛中,侥幸躲过了追杀,不然他当时就已经完了。
不过杜伏威当时在刚刚遭遇完这次兵变后没多久,晚上又祸不单行的遭遇了第二次生死危机。
当时趁杜伏威兵败,杨广手下还并未完全失去控制的隋军大部队也同样趁着杜伏威这个正在养伤、无法亲自指挥且动手之时刻,硬生生第二次也将杜伏威给打得是全军大败。
若非他养子王雄诞第二次领着敢死队舍命相救,用自己一条性命换来了杜伏威撤退,不然杜伏威就已经第二次也没了。
可所谓事不过三,现在,杜伏威马上就要因为自己的死性不改而第三次遭遇生死危机。
不过这一次,在他那个最忠心养子兼大将王雄诞已经被隋军的眼下,大概是没有人能够再救他第三次了。
这一刻,随着杜伏威以及他手下两百来名精锐骑兵的狂野冲向寇仲军临时建造木墙。
就在杜伏威无比惊讶的眼神中,只等到他和他手下两百来名精锐骑兵们,才刚刚冲到距离寇仲军所搭建临时木墙大概百米处。
原本慌乱无比的寇仲军队伍里,突如其来就有着连续好些队手持精锐强弩的弩弓手们,瞬间就朝着他和他手下两百来名冲锋骑兵们发动了连续射击。
这一瞬间。
杜伏威以及他手下两百来名精锐骑兵身前,顿时只被一大片黑压压箭失给于所轰然覆盖。
“该死的!又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