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无视众人反应,只目光略停留在周庭芳脸上片刻,随后才笑着说道:“我和柔嘉县主有一段渊源,听闻她因为我的关系,无端染上祸事,实在是心中愧疚,因此今日来为柔嘉县主正名。”
程路听来越发糊涂。
周春来却脸色微变。
众人心中只有一个问题:这柔嘉县主不是从丰县葫芦巷来京都的寡妇吗,都说她无权无势,乡下寡妇一个,怎么眨眼间又是勤王府又是上阳李家?
而长空大师瞥向李观棋,微微一笑,“微之…许久不见。”
李观棋回礼,“这次真是给住持添麻烦了。”
“无妨。贫道许久不曾下山,不知京都如此热闹。”
李观棋哈哈一笑,随后看向一头雾水的程路,解释道:“要周娘子留在相国寺的并非沈世子,而是我李观棋。”
李观棋身后那老者站了出来,拱手解释道:“小老儿王善,见过各位贵人。”
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双眸灼灼。
这定然不是李家家奴。
程路不敢拿乔,这回却看到他腰间的玉佩,惊道:“你这玉佩和沈世子的一模一样!”
周春来死死盯着那人。
似乎预见到什么,他的脸色分外难看。
倒是周修远很好奇的看过来,眸色涟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叔取下腰间玉佩,笑着解释道:“这玉佩是小老儿去年奉老爷之命入京来京都,路经国子监的时候顺手买的。不过五两银子,胜在花样新奇,戴着玩玩。”
周春来登时开口,“真是好巧。沈世子身上有一枚,这位老者身上也有一枚。今日这巧合全凑到一起去了。”
听出周春来言语之间的讽刺,王叔恭敬拱手,“回周老爷的话,去年小老儿是去京都看看国子监的读书环境,毕竟我家公子春闱在即,不过后来老爷说国子监内多是一些王公贵族,读书氛围并不浓厚,因此作罢。再说国子监后街便是古玩一条街,而这枚玉佩又刚好入了小老儿的眼,只能说…小老儿有幸能和沈世子有同样的眼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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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牵唇,淡淡一笑。
在周春来看来,无疑是挑衅之举。
程路却问:“所以…长空大师那一日见的人是你?”
“不错。正是小老儿。”王善捋着胡须笑,“去年我家公子游学到丰县附近,无意遇见周娘子,哦,不,是柔嘉县主。当时县主刚拿到和离书,身无分文,穷困潦倒,险些死在冰天雪地之中。”
周庭芳眉头一蹙。
不由得瞪向李观棋。
这…说好的剧本…怎么还临时加戏呢?
李观棋冲她笑得温文尔雅,眼底略有得意,像一只老狐狸。
周庭芳拿眼睛瞪他。
四目相接,空气里火花带闪电。
——咚。
很突兀的。
一声清脆的碗盏搁置声。
众人循声望去。
只看见沈知脸色难看,正将手里茶杯重重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随后那人抬起头来,笑得满面春风,“李公子继续。”